“不要说了……”苏心溏哀求地哭喊,埋着头颤抖着。傅云曦说的话,她不知道自己是该喜还是该悲。他本该恨她到底,可是没有爱又哪里会有恨?他的心里,明明都是对她的爱啊!
只是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们还能挽回什么?
“都是我的错,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的错。你没有做错什么,只怪我太自以为是。自以为是地离开,自以为是地回来,是我在不断地打扰你的生活。我只是……我只是想一个人看着你就够了,我没有想过、没有奢求再回到你身边,我知道我不值得你原谅,是上天跟我们开了一个好大的玩笑,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苏心溏说着,越发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不由自主地痛哭失声。她并不想在傅云曦面前这样软弱,不想让他以为她还想博取一点他的同情,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给她一点安慰的怜悯,可是现在她连这一点坚持都做不到了,她只想大哭一场,来解开自己这么多年的束缚。
白嘟嘟和阮绵雅知道苏心溏受伤,到医院来看她,刚走到门口就看到这痛哭的一幕,顿时吓了一跳。再一看,旁边傅云曦也在,对于苏心溏的哭泣,他只是沉默着。她俩似乎同时想到了什么,一前一后地冲进来,抱着苏心溏安慰。
苏心溏已经哭得不能自已,白嘟嘟和阮绵雅的安慰,反而让她更加脆弱,痛苦好像决堤的潮水,汹涌泛滥,将她的理智淹没。傅云曦说的每一句话,都足以烙成她心里面铭刻的伤疤啊!她的哭泣,让嘟嘟和绵雅也越发觉得难受,忍不住地流起泪来。
傅云曦看见她们三个人哭成一团,默然走出了病房,穿过寂静长廊,走下楼,穿行在医院草坪间的小道上,把住院部留在身后。
有鸽子从他头顶的梧桐树上飞过,去了远方。
从白鸽扑腾翅膀的声音中,分离出来一个喊他名字的声音。
“傅云曦!”
他下意识地觉得,自己的记忆又开始恍惚了,想起回忆里苏心溏在后面喊着他的名字,“傅云曦,你给我站住。”“傅云曦,你又打架了?”“傅云曦,你的王子病还是省省吧!”“傅云曦,我永远不会喜欢你的!”诸如此类,每当他想起来,就只能苦笑。
可是后面很快追上来一个人,很粗暴地拦住他的去路,让傅云曦意识到刚才那一声并不是他的幻觉。他低下头,看见拦在前面的人正是苏心溏的好室友,阮绵雅。
“你给我站住!”阮绵雅瞪着傅云曦,似乎因为刚才赶得太急,呼吸显得有点急促。
傅云曦不知道她这么着急追上自己,到底想干什么,不过看她的脸色,可不像是来感谢他在医院对苏心溏的照顾。
“我还不想跟你太亲密接触。你都挡住我的路了,我想不站住也难。”傅云曦把手插进裤兜里,一脸散漫地说。
“你!”阮绵雅撇了下嘴,想到她追出来可不是想跟他争辩这些没用的,于是把怒火按了下去。
“有什么就快说,我的时间,你耽误不起。”傅云曦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忍不住说道。他知道这个阮绵雅是苏心溏的好友,从学生时代起就是,虽然他们见面的次数不多,但傅云曦还是有些印象。苏心溏总是说,女生的闺蜜圈内总有自己的小秘密,所以他接触阮绵雅和白嘟嘟的时间不多,只是知道她们俩就好像苏心溏的亲姐妹一样。现在阮绵雅追出来,只怕也是因为苏心溏的事情。
“傅云曦,大少爷!皇太子!”阮绵雅一连给他冠上好几个抬举的称呼,当然不是真的为了抬举他,话里带了一些讽刺的意味。“我知道你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不屑于跟我们这样的庶民讲话。但是有些话我得跟你说清楚。你不要以为我们家糖糖欠了你什么,你就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伤害她。我不管你想做什么,也不管你是个怎样的人,但你用尽方法把糖糖留在身边,如果只是想伤害她的话,我劝你最好不要有这样的念头。”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傅云曦莫名其妙被一个不太熟的人这么数落一顿,少爷脾气一下子窜了上来。
可是阮绵雅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也不给他辩驳的机会,继续说道:“我当然知道,像你这样只会以自我为中心的人,不太可能会为别人考虑,以前是我瞎了眼,竟然真的以为你可以让糖糖过得开心。现在看来,多亏了当初她没有嫁……”
“没有什么?”傅云曦的脸瞬间黑了下来,语气也冰冷了十分,好像连他周围的空气都能冻结成冰。
阮绵雅一下子噎住了,愣愣地看着傅云曦。即便他不说,她也知道,她触到了他最不愿意被触及的伤疤。在这件事情上,阮绵雅做不到刚才那样理直气壮。而且,眼前的傅云曦,甚至让她觉得有点可怕。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可以这样对我说话?你以为你又有什么资本,敢这么理直气壮?我把苏心溏留在身边,是因为她身上还有使用价值,如果你以为我会无聊到把时间浪费在想方设法折磨她这件事情上,那你未免也太可笑了。对我来说,她根本就不是什么,所以,你觉得她会值得我这么做吗?”傅云曦冰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