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柯竞通?他对你说了什么?你又答应了他什么?”她窘迫地盯着晁媚好那张花了妆容的脸,不禁怀疑眼前的这个既熟悉又让她感到惧怕的女人真的是她的妈妈吗?她迷糊了,那位严厉之中透着母爱的妈妈仿佛成为了过去式,一个永久的回忆。
“我是不会害你的。”迫切的声音将沉浸在回忆中的丁暄雨打回了现状。
晁媚好那只冰冷的手掌抚摸上丁暄雨的脸颊,她微微地瑟缩了下,这冷仿佛要沁入她的骨子里,她浑身颤抖地只能呆呆地用惧怕的眼神往晁媚好那张阴晴不定的脸颊斜睨而去,手脚宛如被施了魔法般定格在原地,动弹不得。
“你迟早会明白我这么做其实是为你好的,”晁媚好收回手掌,她伸手按住膝盖站了起来,长长地吁了口气,“乖女儿,等你出院了,妈会为你举办场盛大的婚礼。当然,我会你物色位出色的丈夫,你要学会信任你的妈妈,嗯?”
“妈,你不要逼我。”丁暄雨真不愿意相信眼前这个不可理喻,一意孤行的女人是她的妈妈,“如果我愿意按你的想法生活的话,现在,我应该是在学校,而不是在这里,我不能保证不会再做出什么令你伤心的事情。”她克服惧意,倔强地仰起脸颊。
“你……”
凝视这晁媚好即将再次落在她脸颊上的巴掌,丁暄雨嘴角泛着冷笑,说:“妈,如果你想让我们的关系就此变质的话,那么事情很可能如你所愿。”
“你在说什么?”晁媚好手掌悬在半空。
“我是说……人的感情是很脆弱的,我是你的女儿,但不是你的傀儡,你没有权利干预我的人生,我的婚姻,更没有权利决定我的丈夫是谁,你口中的强奸犯已经是我的男朋友了。”
晁媚好这次反应过来,她皱着眉头收回手掌,与丁暄雨对视了几秒,没有预期的大吵大闹,反而心平气和地说:“我是没有权利左右你的人生,如果你真决定的话,那从今往后我只有一个儿子,而且我已经和警方取得联系了,他们会派人二十四小时对你监视,如果你不想他进入监狱的话,最好断了你们之间的联络。”她下达最后的通牒,吸了口气,面对紧闭的门,幽幽地说,“你们可以进来了。”
“妈,你这是做什么?”盯着一拥而入的护士,丁暄雨怔愣住了。
晁媚好置若罔闻地朝着最后进来的柯竞通,有礼地说:“柯先生,你吩咐的我已经做到了,我也要会台北一趟,但我希望你在我不在的这段期间照顾好她,不要让她和外界接触,直到我回来为止。”
“当然,我们迟早都会变成一家人。”
柯竞通的脸上浮上奇怪的笑容,看得丁暄雨头皮发麻,但仔细想想,才顿悟他话中的意思,她咬着牙,吼道:“柯竞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妈,我和他没有任何干系。”她急于撇清他们之间的关系,却没有注意到危险在靠近。
“怎么样才会变得有关系呢?”柯竞通揽住丁暄雨的腰。
柯竞通的话让丁暄雨一时的语塞。
“安分点,否则你的伤口恐怕就要留下难看的伤疤了。”柯竞通提醒地说,他友好地朝着晁媚好道,“你尽管放心好了,我想我们这次的交易会很愉快。”
“妈——”
“暄雨,妈要回台北了,难道你就没有话要带给你的父亲。”
晁媚好表现在脸颊上的慈爱完完全全地让丁暄雨觉得虚假,但对于父亲她则是愧疚,毕竟当初他是唯一一个不反对她出去创业的人了,她想了想,说:“告诉爸,我很好。”
“你过得如何好,我会详细地告诉你爸的。”
晁媚好话中有话地离开了,而她的离开也带来一段难得平静,至少丁暄雨不用像囚犯一样任何人都不能见,在这短暂的一个星期内,晁雪原来看过她两次,但不同以往的亲热,相反得略显尴尬,仿佛晁媚好的出现将这一切都搅乱了。至于贺业成,他仿佛在人间蒸发了般,一次都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当然这也是在丁暄雨预料之中的事情。
“让我出去。”
“丁小姐,请不要为难我们。”
“不为难你们可以,那就让我出去。”
“恕然从命。”
“你们……”丁暄雨气呼呼地关上门,而对于这样的争执已经无数次了,守在门外的是两名保镖,与其说是来保护她,倒不如说是来监视她的。柯竞通允许有人来见她,却不允许她出去,这是她最为恼火的事情,她的伤口已经结痂了,再这样关下去,迟早要闷出病来了。她来回踱步在病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