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甄冲着钱三多的背影怒道:“你他娘的有本事别走,你忘了我和你说的话吗,就算你走了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他在暗示钱三多,站在他们这一边。他认为钱三多参与了整个计划肯定知道不少,只要钱三多愿意帮忙,告诉他们不家同伙藏在哪里,那么大眼和林凤祥才有可能安全。
钱三多头都不回的道:“我有没有好下场,不关你的事,你少在这和我猫哭耗子多管闲事。”
任甄道:“你就不怕我也会一刀一刀割你的肉吗?”此时他的眼睛已经布满了血丝,陷入了一种无助感。他担心的是如果藏在暗中的敌人一直找不到,他们就只能被妖牵着鼻子走。
**奔跑不难,道歉不难,有两条人命在敌人手里,要任甄怎么做都行。他怕的是,即使他做了,对方也未必会善罢甘休。
有几个隐晦的词刺动了钱三多的某一根神经。这话是他对任甄说的,可是任甄却挂在了嘴边,就像随时提醒他身上有一颗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轰”的一声。他突然站住了,僵硬的回过头来,狰狞的冷笑道:“有本事,你来割阿,先割了我的肉,再割上面两个人的肉,哈哈……这很公平。”
“你等吧,信不信我真的割了你的肉?”
任甄这一句近乎咆哮,钱三多却只是冷哼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任甄失望了。
他以为能激发钱三多的血姓,可惜没有成功,或许这丫根本就是冷血的。
观众席上的符烨不耐烦了,蹙起眉头道:“干什么呢,我的时间有限。要衣服还是要人,你自己选择。”
选择,这两个字,令任甄面色为之一觉。
他光着膀子,攥紧了拳头,胳膊上有肌肉微微隆起。他想上去把妖的嘴撕烂,还想冲过去揍钱三多一顿,可是现在时间紧迫,容不得他意气用事,救人要紧!
他开始脱上衣。
大眼道:“任甄你要是敢脱光,我笑话你一辈子。”
任甄没有回头,对着前面钱三多的背影喊道:“不就是跑几圈吗?裸男有什么了不起的,对了,林凤祥你也见过的不是吗?还记不记得,嘿嘿,就在网吧的顶楼,当时那个李佳的家伙想要跳楼,是我冲过去抱他,被他拽落了裤子。”
大眼知道任甄这是在减轻他们的内疚,眼眶立刻湿了。林凤祥又开始抽抽搭搭,眼泪一滴滴顺着脸颊往下落。林丹没有阻止。
她在四处察看周围的可疑人物,她知道对林凤祥和大眼而言,时间就是生命。她需要争取多点时间,把那个可能潜伏在某个角落的人拎出来。
**场很大,很空旷,一排排的观众席错落有致,短暂的宁静里冲充着危险的味道。
任甄开始解皮带。
他的动作很慢,却是真的在做了。
皮带从裤子里抽出来的时候,很响亮。
接着,他开始松鞋带,准备脱鞋子。
脱鞋子的理由是,如果全是光着的,脚上还穿着一双皮鞋,似乎很怪异。当然,他也是在拖延时间。他在寻找任何一个可疑的人。只要把这个人找到,林凤祥和大眼的危险就解除了一大半。
也不知为什么,钱三多再次转身,朝任甄竖起了一个中指。
像是在嘲笑任甄的举动。
任甄的眼睛却忽的一亮。
顺着钱三多的手势的方向,他分明看到了一个隐藏在观众席中的人影,而这个人影的手里拿着一样东西正对准林凤祥和大眼的方向。他懂了,钱三多是故意的。
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钱三偏偏朝西南的方向走,那个方向并没有出口,只为了给任甄一个暗示:有人潜伏在此处。
分不清是人是妖,距离太远。不管是人是妖,都很关键!
来不及多想,任甄猛的朝那个人影方向飞奔去。
动作快得像一只蹦跳中的大鸟,两只脚仅仅是轻点了一下地面,便往前方跃去。他跑出去的两步,几乎比别人跑出去十几步还要远。这样的速度,很是惊人!
拿着暗器的那个人影,意识到任甄的目标是他,转身要逃时,已经来不及了。一根太阳神针“唰!”的一声,从任甄的掌心刺出,稳稳的刺入了此人的左侧的太阳穴。
空气中,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白痕。
符烨几个人愕然,他们拔腿想跑时,被林丹的几个保镖牢牢用捉妖绳绑住,动弹不得。
任甄和符烨交过手,以符烨的道行应该没有这么容易制服才对,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他朝观众席上跑去……
被他用太阳神针击中的男人已经倒在了地板上,动弹不得,手里还紧握着一把长柄的枪。男人的太阳穴涌出了一摊浓稠的鲜血,更衬得此人面色苍白。他确定了,倒地的是人,并不是妖。或许只是像钱三多一样,被妖控制的其中一个。
任甄拎起地上的枪,放在手里掂了掂,份量很轻。
如果不是及时发现这个男人,或许这杆枪里的子弹会射中那根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