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甄每打出去一张牌还颇感痛惜的样子,似乎那张牌离自摸只是擦肩而过。
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这么做只是表演给别人看的。
论打牌他不行,什么不变应万变全是扯淡,他不过是一个麻场中的菜鸟。要按马监的路数打,早把他自己都给打懵了。
不过他发现,这么做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只要别人不自摸,谁都胡不了。他们三个人不会互相点炮,只想胡任甄的,可任甄紧咬他们的废牌不放,那最后的结果,只能是黄牌!
一连黄了四把。
如果再黄一把,就只能平局。
张总急了,趁着任甄推牌的时候,用手拦了一下,想看看任甄手里什么都有什么牌。结果任甄的手比他的手快,还没等看清楚,牌已经混成一团。张总把雪茄扔到一边,怒道:“你小子,少给我耍花样,再这么打牌,一会我让你走不出这个大门。”
任甄淡淡的道:“我是答应和你赌没错,这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可没说不能黄牌。如果张总一定要这么办事的话,那就没有必要再打下去的必要了,干脆来个痛快话。”
土豪哥“蹭”的一下站起来,指着任甄的鼻子骂道:“你干什么?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敢在我们面前耍滑头,不想混了吧你!”边说边掏出一把沉甸甸的手抢,“咣”的一声扔在了牌桌上。
简直比张总还要激动。
忙哥嘿嘿笑了两声,露出一口红牙,假腥腥的冲土豪哥道:“别激动,别激动,这不是还没有完呢吗,还有最后一局。”他说完,还暗中给张总递了个眼色。
任甄看不下去。
本来答应张总赌一把,已经算是给对方一个机会,目前看来想不翻脸都不成了,还不如先发制人!
任甄猛的一下站起来,当即把牌桌掀翻了,把右脚撂在了侧翻在地的桌腿上,冷冷的道:“几位是想文斗,还是想武斗?看来张总的记姓不太好,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昨晚你的几个手下,在酒店周围活动,刚好被我的人撞上了,本以为张总您应该是个识识务的人,我才答应留下来赌一把,没想到今天恐怕还是要以不愉快的结局收场。”
“原来是你?”
张总一开始也曾猜测过动手的人可能和任甄有关系,可他在这一行混久了,结识的仇家太多,而任甄只是初来乍到,他更愿意相信是以前的仇家找上门来。如今听任甄这么一说,他突然不说话了,徐徐的点燃一根雪茄含在嘴里,眯着眼望向任甄。
他在猜测任甄的身份,一个打工的?就连陈海德也不敢惹他们,一个打工的怎么会有这种胆量?混**的?传南田有九爷帮、二叔帮和丐帮,如果任甄真是其中之一的头目,那就有点不好下手了。三个帮派都不是那么好惹的。还有昨晚接到的那通电话,会不会就是面前这个年轻人打的?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喊:“着火了!”
这三个字,让任甄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是他第二次经历火灾。不,包括在酒吧斗许营那次,可以算是第三次。火是火妖的拿手好戏,难道又是妖在放火?他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大厅里的人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蹿,很快的闻到了烧焦的味道。
张总没有太大的动作,甚至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只是冲忙哥道:“你出去看一下。”
忙哥应声出去后,张总反而是拉了把椅子稳稳坐下来,又抽了口雪茄,吐着烟圈道:“风哥先坐,我们再聊聊,有的是时间。”
从容得有点不可思议。
他不能允许别人从他这里赚走一千万,却能容忍自己的赌场被烧成灰烬?
不过任甄很快想明白了。前者是代表着一个开赌场人的贪婪,而后者则意味着这间赌场的投资远在一千万以下,不然张总不会这么淡定,说不定此人很可能还不是赌场老板,或者不是最大的老板。
这都是钱闹的。
任甄也拉了把椅子坐下,平静的望向张总。
那张略显青涩的面庞,在此刻表现出与年龄不符的从容与淡定。
张总心里暗暗吃惊,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他朝土豪哥身上瞥了一眼:“你出去,我和风哥有事谈。”
土豪哥干咳了两声,把门掩上之前,没忘记威胁任甄:“你小子,别耍花招。”
任甄扯了扯嘴角,并不接腔。
张总道:“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姓王,三横一竖王,我知道风哥不姓风,姓任,论年龄我在你之上,我就称你为任弟吧。”
任甄道:“不必拍我马屁,有话就直说。”
张总道:“昨晚我的人被人打了之后,我接到了一个奇怪的电话。电话里的人先是说了四个字,还剩一天。我问他为什么还剩一天,他接着又说了一个字,火。我想这不是巧合,他在暗示着什么,没想到居然真的失火了,这种事情从赌场开张以来,可是头一回。”
任甄道:“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张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