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寒对着孩子气模样的萧茵终究还是没什么办法的摇了摇头,“你呀!久澈有月儿和冥离照顾,自然是渐渐在恢复的。想来不久应该就不会有大碍了。”
“江心月?”萧茵突然反应过来似的,“她怎么样了?”
“月儿…”江水寒轻叹了一口气,“她从前就疏于练习,底子本是极差的,好在也还有冥离在照顾着。只不过…”
见江水寒止了音,楚洛显倒是展颜一笑,“江大小姐有药阁成日里送上灵芝草供着,想有什么大碍也是不能的。只不过嘛…本想着一两年就算不能痊愈也是能回凤血宫再调养的,现在看来,江大小姐可能近些年都离不开青岩峰了。”
“哦?”萧茵扬眉,还未待再说点什么,一边的司徒睿却开了口。
“各位都是江湖上久负盛名的人,如今办起事情来就是这样的漫不经心么?”
萧茵看了眼楚洛显,有意思啊,这孩子还真是被父亲的死打击大了么,昨日刚见着的时候,连个大气都不怎么敢出呢。
江水寒点了点头,“我就随着上官庄主叫你睿儿吧。睿儿说的有理,如今司徒前辈的尸身还被挂在树上,我们如此松懈确实是不该了。”
“销声匿迹不是魔教密毒么?你就没什么办法给它解了?”萧茵瞄了瞄楚洛显。
“虽是魔教密毒,十年前我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能接触到什么教中秘辛?”
“是么?”萧茵眯了眯眼,“怎么我总觉得你好像知道点什么的样子?”
“茵儿这么相信我?”楚洛显眨了眨眼,“恐怕这次倒是要让你失望了,我确实是什么也不知道,关于那个毒。”
“那你…”萧茵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沉默了半晌恍若不存在一般的人打断了。
“我有办法。”
“怎么可能!”司徒睿一脸不相信地看向他,顿了一会儿才道,“你若是知道该如何化了‘销声匿迹’,为何方才不说却非要等到现在?”
“你不想你父亲提前被放下来?”鬼中运神情淡漠。
“自然比你们谁都要想!”司徒睿的眼眶又开始发红,“父亲养我育我,如今终于等到我快要能报答他多年养育之恩的时候,他竟是死得这般没有颜面!是我这个做儿子不孝!”
“你也不要太过伤心了,”江水寒拍拍他的肩,“鬼兄弟,你有什么法子不妨说出来,我们大家也好商量商量看看是否可行。”
“‘销声匿迹’之所以会被列为魔教密毒,不过是它的特殊性可以在三个时辰之后消散于空气,全然不留一点痕迹。我们只要加快司徒茂周围草木之中毒性的散发即可,他身上的毒,难不成在座的各位还需要我说么?”
“说得简单,这毒若是那般容易挥散了,还能是密毒?”司徒睿不以为然。
“那倒也不一定。”萧茵扬唇,“若是挥散才是这毒的最终结果,那只需要给它一点催化,相信不会有什么别的影响~只一点,我不明白。”
鬼中运看向她。
“既是魔教密毒,你是如何知晓的这般清楚的?难不成神医鬼绝子还真成神了,这十年前就失传了的毒,竟是也摸得这般一清二楚么?”
司徒睿闻言目光一寒,“除非是下毒者本人,既是有办法弄到这钟毒,对它自然是比谁都了解的。”
鬼中运冷声一笑,“若不是我方才拦着你,你不过一具尸体,站在这里指认我,你有这个资格么?”
萧茵听了他的话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但终究太快了没能抓得住,她凝神想要思考一下哪里不对劲却让一旁看着的鬼中运误解了。
“既然大家都不相信我,我也没必要在这里招人怀疑,你们继续查,查出了点什么结果不必通知我了。”
“这是心虚了?”
楚洛显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方才不是一众人还怀疑着我,怎么这会儿就又硬咬着别人不放了?”
“你!”司徒睿语塞,转身看向江水寒,像个需要庇护的孩子。
两人说话间,鬼中运竟是已然走得人影都不剩下了,江水寒摇了摇头,“如此时刻楚兄就不要和一个孩子计较了。”
“他走了也好,到底还是有些可疑的。”萧茵皱眉,“我总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这个人,可偏偏怎么想都是第一次见。”
江水寒笑了笑,“怎么越活越是不靠谱了,还不如前些年小一点的时候懂事。这般没有根据的话在这种敏感的时候也好就这么直接的说出来么?”他安抚地拍拍司徒睿,“鬼中运确实是有些可疑,不过若他是凶手又何必费这个心思提点我们。我能够体谅你的心情,只是也别太孩子气了。”
司徒睿闻言眸中暗色一闪,随即一副受教的模样点了点头,那副委屈又隐忍的样子还真是让人忍不住想要为他叫个屈。
楚洛显见状勾了勾唇,大概,又要有好戏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