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回头,看清来人,方轻松的笑了:“阿晗,你怎么来了?”
他坐下:“就只是来看看你。”
阿晗还未成亲,还在宫里,来看我也是自然的,他笑了笑:“你若是闷得慌就出去走走,御花园这会儿虽是秋寒,却还有枫叶正盛。”
我点点头:“只是我这会儿还不便出去走,不然一定不闲着。”
“你的筝我倒是替你拿来了,不过你这伤口未愈合,恐抚琴牵动伤口,还是好些再说吧。”
我垂头丧气的答应了,清歌也端着沏好的茶进来,给阿晗斟茶,过后便出去了,连安也未请,估计还在为了我挡刀的事情气着。
我赶忙寻了个话头岔开阿晗的注意力:“太子爷还未回来?”
阿晗脸色有一瞬的难看,“嗯”了一声,过后便只是端着茶碗不说话。
我自知寻错了由头,便也自己在一旁默默不语,他也就只是静静的喝茶。
我又开始顺着我刚刚在想的事情琢磨,隐隐觉得我刚才的思考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是实在想不起来了。
自己想不起来东西就开始较劲儿了,一定想要想起来。
他突然笑了:“想什么呢这么困难?”
我刚要同阿晗说,结果进来一个小太监,说皇后请九爷过去。
阿晗点点头,安慰道:“我明日再来看你。”
我点点头,御医也刚好进来诊断,我便只是一心在自己的伤身上了。
御医开好了药,收拾着嘱咐我要按时吃药,还有一些禁忌,并说最好经常更换床褥,避免伤口感染。
我看了看这个寝殿,貌似只是稍稍收拾了一下,据说皇上不愿挪动太多,只是稍微清扫,梁上还飘着灰,我厌恶的看着,自言自语道:“不如打扫一下,不然也没办法保证不感染。”
我看着清歌还未回来,便想自己先收拾一点,虽然有伤,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找了一个长竹竿,绑上布条,准备先把梁上的灰扫扫,这个活我还是能完成的。
我轻轻把梁上的灰抹下来,看着厚厚的一层灰还是很有成就感的,正准备把竹竿敲敲,敲掉灰,再继续擦,但是,随着竹竿掉下来一个薄薄的锦匣,也是落满了灰尘。
我走过去捡起来,这时候清歌回来了,我忙把锦匣收起来。清歌一进来见我收拾屋子,连忙拉住我:“初晞,皇上说过,你只是暂住,不允许动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的。”
我不动声色的藏着匣子:“嗯,不收拾就不收拾,清歌,你先出去歇着吧,我累了,想先歇着了。”
清歌走进去:“那我帮你铺床吧。”
我制止道:“不用了,你去吧。”
清歌点点头就出去了,我爬上床,把床帐子放下来,将锦匣取出来,就着烛光,缓缓将锦匣打开了。
一本书页早已泛黄的《地藏经》出现了,锦匣包装的甚是仔细,但是书页上还是蒙了尘。翻开书页,里面全是蝇头小楷仔仔细细,工工整整抄写的佛经,虽然时间已经过去很久的,仍能看得出来,是血写出来的佛经。年久字已经褪色,但是还是看得出来抄写者的虔诚和用心。
我大抵是看到了佛经静了心的原因,只是开始一页一页的仔细翻阅着这本手抄的佛经,落款处是一个小小的“宸”字。这应该就是宸妃娘娘抄写的了,真的是农家女吗,如此一手严整的字,虽说是农家女,只怕也是小家碧玉,读书识字的。
我依旧细细翻着,宸妃娘娘果然是同皇上感情颇深,名为丽,却用封号代名落款,可见是爱极了这个封号,也是对于皇上爱意的表现。
这么一本手抄的佛经怎么会在房梁上呢?
我直待翻阅完一本佛经也没有想通,把佛经收到枕头下,自己嘟囔道:“罢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明日把这个便给了阿晗,也是一个念想。”
我打定了这个主意便下床吹熄了蜡烛,沉沉睡去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惊醒的,满头冷汗,不是伤口疼痛惊醒的,而是被梦惊醒了,梦里那本佛经本已干涸的字迹又重新浸满鲜血,随着书页流了下来,浸透了枕头下的床褥,浸满了整个床铺,极目之处,全是鲜血淋漓……
我支撑着坐起来,撩开帐子,还只是凉月漫天的时辰,我却睡不着了,下床趿了着鞋子,悄悄的点了一小支蜡烛,端着烛台又坐到了床上。
总是觉得许多事情都不对劲,趁着睡不着,我要好好想想。
开始是太子齐悯的莫名其妙的泛舟之行,不清楚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再者就是围猎之行中,阿晗亲吻我的时候,皇上没有任何的反应,还有就是为什么皇上要我进宫修养……
我坐了许久,又从枕下摸出那本佛经,把烛台拿近些,又一页一页翻阅。
翻到一半,猛地觉得这纸张有些异样,就着烛火一照,果然有些玄机……
这一页的中间有薄薄的夹层,我匆匆下床在妆台上摸了一只细细的簪子,上床仔细的把夹层挑开,从里面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