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吓了一跳,我拦着阿晗,认真道:“生死有命,若是我真的去了,你敢这么做!我绝不原谅你!”
阿晗回过头,看我坚决,便轻轻叹道:“知道了,”随后摆摆手,对太医道,“下去吧。”
太医战战兢兢的下去了,我叹了口气,对阿晗叹道:“你呀你,身为帝王,应该持重沉稳,别好好的弄得像是个暴君一样。”
阿晗只是深切的看着我,随后轻轻的叹了叹,微微笑道:“知道了,我哪里是这样的易怒?”他刮了我的鼻子一下,轻轻笑道,“只是在你这总是过于急切些,脾气急了一点,都是你。”
我假意嘟着嘴,委屈道:“依着你的意思,我还碍着你成为千古明君了?”
阿晗轻轻搂着我,笑道:“就你会挑理!”他笑着道,“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了。”
阿晗还有事便先离开了,太医还在兢兢业业的盯着煎药,我见阿晗已经走了,便去看太医煎药。太医一见我,便急急忙忙的又请安,我拦住,道:“有劳太医费心亲自为本宫煎药了。”
太医恭敬道:“这些都是微臣应该做的,娘娘何必如此客气?这真是折杀微臣了。”
我轻轻问道:“敢问太医一句,本宫的病势到底怎么样?”
太医一个不妨,烫到了手,皱着眉头,只是赔笑道:“微臣说过娘娘不妨事,娘娘,娘娘请尽管放心吧。”
我笑着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我轻轻的笑了笑,道:“本宫以前看过一个京中盛传的名医,他言说过我若是出瘀斑,必不能长久,如今我手背上这瘀斑反反复复的出现了两三次,我也知道,大抵是不能长命百岁了。”
太阳听闻,忙跪下道:“微臣不敢隐瞒,娘娘心脉俱损,气血两亏,现如今看起来确实不是很康健的身子,”太阳说着擦擦汗,道,“但是娘娘,凡事无绝对的,微臣在太医院这么些年,能以这么些年的医术保证,只要娘娘清心寡欲,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还是能保得些许年岁的。”
我叹了口气,看着枝头叽叽喳喳的鸟儿和那未化尽之白雪,笑道:“平心静气吗?这倒是容易。”妙舞在一旁走过来,接了过来太医手中的垫药吊子的棉布,看着药,认认真真的看着药。
太医只是恭恭敬敬垂手站在一边,我笑了笑,继续道,“我亲近的人走的走,死的死,哪里还有什么大喜大悲之事呢?”
妙舞手中的动作停滞了些,随即又如初。太医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我看太医只是站在那,便笑了笑,道:“太医若是没事便可以退下了,难为太医费心了。”
太医看了看药煎的差不多了,便告辞道:“请娘娘按时服药,保持心情愉悦,微臣告退。”
我点点头,太医便退下去了。妙舞将药倒好拿给我,我接了过来,一口饮尽,苦的吐了吐舌头,道:“真是苦!”
妙舞笑道:“当年先太子爷怎么求姑娘说药苦,对他撒娇,姑娘都不肯,如今才知道药苦,我去给姑娘拿些蜜饯吧。”
妙舞笑盈盈的离去,只是她一句话却掀开了许多年前的回忆,我只是暗自笑了笑,不知道现如今齐悯和瑞儿人在何处,过得怎么样。不多时,我回过神,阿晗却站在面前,有些不高兴,我吓了一跳,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妙舞也拿着蜜饯回来,见阿晗在,忙请安。阿晗只是坐在一旁,问道:“什么喝药怕苦?还提到了八哥?”
妙舞在那里跪着,也不敢站起来,我见阿晗仿佛也有些不高兴,只是又不忍心这样拘着妙舞,便轻轻对妙舞道:“妙舞,你先起来,下去吧。”
妙舞刚要站起来,阿晗厉声道:“谁允许你站起来的!”
妙舞忙又跪了下去,我见阿晗疾言厉色,便走过去,拉起来妙舞,低声道:“快下去!”妙舞看着我,我忙使眼色,妙舞急急匆匆的下去了。
阿晗在后面冷笑道:“喝药?撒娇?我竟不知道你和八哥还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
我回过头,看着阿晗,见他好大不高兴,便轻轻笑道:“哪里这么大的气!许多年前的事了,再者说了,阿悯不是走了吗?”
阿晗冷冷道:“阿悯?叫的何等亲密!”他盯着我,道,“若是没走,你们是不是还想像是在太子府一样相敬如宾,夫唱妇随?”
我无奈道:“你别胡说了!”
阿晗站起来,淡淡道:“朕胡说?朕从始至终还当你是只为朕一人的,”他自顾自笑了,道,“朕忘了,你还有八哥呢,朕竟然忘了。”
我被他一句自称“朕”惊得已经心神不宁,他又如此言语,我无奈道:“阿晗,妙舞只是无心的一句,倒是引得你这么多想了,别闹了。”
阿晗只是淡淡的看着我,道:“你自己知道!”,言罢,转身离去,我倒是被气怔了,一口气不顺,便嗓子一甜,一口血吐了上来。
妙舞在旁边忙跑过来,一面给我水杯漱口,一面自责道:“姑娘,都是我嘴快,都怪我!”
我笑道:“哪里怪你!怪阿晗小心眼!”妙舞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