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那里,不知道哪里扑出来一个宫女,只是抱着我抓挠,喊骂道:“你个恶毒的女人!你个恶毒的妇人!”妙舞只是在旁边费力的拉着那个宫女,三个人这里揪扯不开。
阿晗不悦,呵斥道:“还不把这宫女拖出去,杖责四十!”说着盯着满屋的人,一字一顿道,“事情没有定论之前,皇贵妃还是皇贵妃!”
站着的人都吓得一激灵,忙答应。我只是淡淡的站在当地,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我此刻无论是关心还是淡漠,都是错误,我反而不知道做什么了。
不久梁玉儿悠悠转醒,睁眼看见阿晗,便泪如泉涌:“皇上,皇上……臣妾,差点就看不到您了……”
阿晗只是抓住她的手,没说话,我轻轻的把脸别过去了。
此刻太医也已经检查出我送的糕点中有毒,所有人都看向我。我淡淡的看向梁玉儿,满心的失望忧伤,梁玉儿虚弱道:“皇上……臣妾觉得……妹妹只是一时之间……迷了心窍,饶了她吧……”
阿晗看着我,没说话,我见此直截了当的反问床上的梁玉儿道:“你的意思是我下的毒?”
众人见我如此倨傲,又不用尊称,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梁玉儿见我如此问,只是虚弱的笑了笑:“妹妹不必惊慌……这次……就算了……”
我淡淡说道:“我若是真心实意的想把你弄死,不会用这么蠢的方法,自掘坟墓!”
阿晗皱皱眉,说道:“晞——皇贵妃,说话尊重皇后些。”
我笑道:“好,皇后娘娘,您口口声声说着是我下毒,却除了这糕点之外无一丝证据,”我指了指那盘点心,“这糕点出了宸极宫进了您的寝殿,期间碰过的人之多,为何偏偏指向我?”
梁玉儿的一个宫女伶牙俐齿道:“除了皇贵妃娘娘您,这宫里还有谁最接近皇后之位?觊觎皇后之位?”
我盯着那个宫女看了看,对妙舞说道:“给本宫掌嘴!”
妙舞气势汹汹的便上前赏了那个宫女两个耳光,梁玉儿拉着阿晗的袖子,哭道:“皇上……”
阿晗猛地站起来,喝道:“好了,这件事没有足够的证据,就不能说是皇贵妃所为,到此为止!都散了吧!”
我刚刚转过身,便听到梁玉儿对阿晗说道:“皇上……臣妾也……不相信是妹妹所为……只是臣妾惊动了太医院……这么大动静……要是臣妾的祖父,父亲,兄长听见了……倘或问起……怎么办?”
我转过身去,看见阿晗也是面无表情的站在当地,许久之后,我实在不忍,便跪下道:“臣妾……德行有失……自请……自请禁足。”
阿晗好久没有回答,我轻轻乞求道:“皇上!”
阿晗叹了叹,说道:“把皇贵妃禁足在梧桐别院,无诏不得探视。”
我磕了头:“臣妾谢皇上。”之后我便站起来,离去前,我定定看着阿晗的眼眸,轻轻说道:“我不屑于做这些。”
他点点头,轻轻道:“我知道。”
我听闻便笑了笑,即刻携着妙舞退了出来,带了妙舞回宸极宫收拾了些许细软,便住进了阿晗之前住的小院,玉宇他们我也留在了宸极宫,只是带着妙舞过去了。
住到了这里,倒是也心静,一概东西只是带来少许,什么筝,刺绣都未带,只是带来了笔墨纸砚与书籍,练字求心静而已。
无诏不得探视,这旨意便是一道最大的门槛,也就是说这院子,除了阿晗,没有人能进得来这里了。
没有几日,我正在院子里练字,阿晗便只身一人进来了,我知道是他来了,便还是静静写字,不动不言。他也只是站在我旁边看着,不说话。
我写完一幅,问道:“那天你知道我去过御书房吧?”
阿晗轻轻的“嗯”了一声,我点点头,沾了墨,问道:“你也应该知道我看见了什么,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阿晗轻轻说道:“晞儿,你看到的时候只是梁玉儿刚刚坐在我——怀里,我即刻推开了——”
我打断道:“我知道了。”
阿晗有些疑惑:“这样你就相信我了?我还有好多要辩白的。”
我点点头说道:“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也理解你,”我停笔看着他,“阿晗,我知道这一路过来有多么不容易,我会好好珍惜我们之间的时光,我不会轻易放弃的。”
我看着满院落叶,叹道:“我不是只会是小性子的人,我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也能够理解。”
阿晗看了许久,最终轻轻拥住我,感叹道:“晞儿,我何其幸运。”
我轻轻道:“我也是。”
院子里梧桐叶落到了墨里,一面染得漆黑,另一面却还是金黄,叶子脉络清晰,飘着树木清香……真相有时候也是如此,看起来是那么平常普通,反过来,却是满目疮痍……
日子久了,我也终于明白了,为何冷宫太妃是那样的恬淡安逸,原来人在寂静中真的是会沉淀的。
阿晗碍于宫中众人,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