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床上,只是想到了阿晗带给我的那一丝惧怕,虽然并不是十分的确切,只是那样的感觉却让我不寒而栗了,不,不是不寒而栗,而是有距离了。
因为帝业的掌控,可以让人一点点的改变吗?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自己胡思乱想之后,还是硬着头皮睡去了。
第二日,听闻齐悦是这一日出发,我拿了自己宫中的腰牌,换了檀色的男装,绛紫色的蝉翼外袍,便出宫奔着五王爷府去了。
待到了地方,刚好看见齐悦要出发,妻妾都在送行,王妃看到了我便行了礼,后面的人都陆陆续续的跪下行礼,我抬手叫他们起来。
我也走过来,笑着问我道:“你这倒是少见的穿有颜色的衣衫出门。”
我笑道:“送行当然要鲜亮些,珍重!”
和齐悦道别了之后,我便要回宫去了,齐悦本来想着人把我送回宫去,我回绝了,自己慢慢走回去才有趣儿。
我自己竟然是左转右转的走到了太子府,太子府的大门早已是贴满封条,门扉紧闭,门前满是荒草,由此可见里面也是荒草场了。
我绕着走过了太子府,却在墙角处看到了一个妇人在哭着烧纸,我只当她是太子府旧仆,便走到她身边,问道:“请问?您这是?”
那妇人倒是被我吓得不轻,连忙把火吹灭,把纸灰扑散,抹着眼泪,慌慌忙忙的道:“公子你可千万别说出去!我马上走,即刻就走。”
我连忙拉住她,笑道:“别慌里慌张的吓着自己,我就是好奇,来看看,”我连忙赔罪道,“吓到大姐您了,真是对不住您。”
那妇人抬起头,看到我,愣住了,忙一把抱住我哭道:“云儿?阿姊还以为你死了呢?”
我一愣,也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她应该是王云的姊姊,我也抱住她,安慰道:“没事儿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你妇人抬起头,抚着我的脸,有看了看我周身的穿着,问我道:“你如今是在哪里?可曾有性命之虞?”
我只略一思考,这是亲姊姊,且千里迢迢在陵县赶来祭拜妹妹,我只是认真道:“阿姊,我如今是当朝皇贵妃,”又嘱咐道,“此事不可对外人讲。”
阿姊只是半信半疑,半喜半忧的说道:“阿姊看你如今过的也还好,便放下心来了。”
我看着阿姊穿着破烂,找了找周身也没有多少银两,只是有些碎银子,我把腰带上绣的明珠拽下来,递给她,说道:“阿姊,如今我的身世都是禁忌,我出门也没带多少东西,这些碎银子和珠子你都拿去,”我硬塞给她,“你拿着,这珠子虽不是价值连城,可也能使阿姊这辈子衣食无忧了。”
阿姊看了看,把东西塞回来,笑道:“姊姊也能吃饱饭,别的也不多求了,”又转过身,从自己的身后拿出来一个篮子,递给我,掀开篮子上的土布给我看,说道:“姊姊本来是给你祭拜带的吃食,现如今真的能给你了,你看看这菜饼,都是你爱吃的。”
我笑了笑,接了过来,又把珠子塞到了她手里:“阿姊,我还会派人给你送些东西的,你要过得好好的。”
阿姊接过去道:“姊姊收下了,只不过你日后也别送东西,还要避嫌不是?姊姊也是吃得饱睡得着,你就别担心我了。”
我看着她半天没说话,她抓着我的手,含泪道:“今日姊姊遇见你,是意外之喜,就别无所求了,”她说着泪如雨下,“云儿哪,姊姊在家时最疼你了,你没事最好了,最好……”
我听着听着也哭了,只是使劲儿点头,说不出话来。
阿姊抹了抹眼泪,说道:“我走了,见你安好,姊姊便心满意足了。”
我见她渐渐远去,我在后面唤道:“阿姊!”
姊姊转过来,朝着我挥挥手,笑道:“回去吧,姊姊知道你安好就好了,为着避嫌,姊姊不见你也好,只要知道你安好就好。”
她一连重复了两遍“你安好就好”,我点点头,却忍不住流下眼泪,一直点头。
阿姊也是点点头,笑着回过头走了,我站在那里,直到她转过巷陌,我才拾起篮子回宫去了。
我回到宫里,便把阿姊做的东西尝了尝,果然很好吃,我便留了一点送到小厨房,叫御厨也琢磨着好做出来尝尝。
妙舞进来问我道:“姑娘,你是哪里得来的那些个吃的?我在小厨房尝了尝师傅学着做的,味儿倒还不错。”
我挥挥手招她过来,悄悄的把今日遇见阿姊的事情告诉了妙舞,妙舞听完,悄悄对我说道:“姑娘,你可要保密!别对旁人说起,若是叫人知晓了你姊姊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世流转,咱们倒没什么,这阿姊就得掉脑袋的罪了。”
我点点头,说道:“我知道,所以再不对别人说的,你也要保密。”
妙舞点点头,说道:“我知道,”说着就出去了,边走边道,“我去给你拿了来小厨房做的吃的,你尝尝和原来的是不是一样。”
我点点头,说道:“若是真的好,你也拿些去给他们几个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