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枯的脸。
明出尘就站在帘子旁一些的地方,用那把折扇挑着门帘。
沈球儿仿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个激灵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就朝外跑,整张面庞已经是完全青紫的颜色。但她双腿瑟瑟发抖,根本站不稳,才跑了几步,就又啪地跌了下来,刚好滚到明出尘腿边。
明出尘仿佛十分乐意看到她如此,他蹲下身来,轻柔地用手指划过她面庞上的肌肤,悠然道:“球儿,这份礼物还不错吧?嗯?”
她恐惧地盯着那个坛子,脑子里一片空白。
明出尘站起了身,冷笑着道:“这样你就是弑门的第一把手,不用在受任何人牵制了,对么?这样正如你所愿吧,喜欢么?”
沈球儿僵直地抬眼去看他。
“可是……”明出尘佯装想起了什么,仿佛商量一般问她,“要不要把弑门跟隐贤庄合并呢?”
沈球儿已经渐渐从方才的恐惧中走了出来,慢慢地镇静了下来。
明出尘又将扇子一展,略略的摇着道:“今天的酒席,正是为了两门门主大喜而办的,我特地请了各大门派的朋友来。”说罢,转过头来看沈球儿:“球儿,你还满意么?”
沈球儿懂了,他是想将两门合并。她还有些惊魂未定,蔑然地颤抖着声音问道:“明公子已经有了血玉,哪还在乎区区一个小小的弑门?”
“咳,球儿,叫明公子生分了,还是若以前一般,叫‘出尘哥哥’就好。”明出尘阴阳怪气地答到。
“那出尘哥哥,球儿倒想问问,血玉可在你手上?”沈球儿不依不挠。
“咳……”听到这里,明出尘尴尬地咳了一声,顿了半晌之后答道:“血玉被连崖截去了。”
“连崖!!”沈球儿一听惊了,“就是二十年前那个血洗五十六门的绝顶高手?”
明出尘蔑然地又笑:“什么绝顶高手,只不过是因为分别击破再加谣言夸张,当年不过是一个门死了几个人而已。”
沈球儿立即就反映了过来,明出尘找来如此多高手,又想好借口的真正目的,是从连崖手中重新取回血玉。各门必然以为自己来的都是高手,定然可以抢回那玉,却没想过无论谁得了都会引发其他门派争夺,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至于两门门主大喜,明出尘根本就是想利用自己充实他的力量,让他有坐收渔利的人手兵力。
转头看了看外头的棺柩,沈球儿暗忖:既然连崖来了,根据以前江湖的传言,再看隐贤庄的反映,里面躺的八成就是明镜堂,明出尘将吴己正剁成这样,一方面为了泄恨,另一方面也是想给自己一个不是下马威的下马威。毕竟,自己的武功是远远不如他,弑门总部远在燕山,远水救不了近火,一旦反抗被他擒住,必然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想到这里,沈球儿柔然一笑,拍拍身上的尘土站了起来,小鸟依人地偎近明出尘怀中。
明出尘一脸寒霜地拥住她,嘴角隐隐有丝狞笑。
远处,悠然一具单薄的身体,裹了一身惨白的衣裙,满面泪痕地盯着内厅中的明出尘,喃喃啜道:“不如相忘……不如……相忘……”
郁北几人随着波流浮尘了大约半日才见到河岸,浓云塞满了天空,江水冰寒,入眼尽是阴霾。狼狈地爬上河岸,几人并未被天气影响,相反像是蜕去了许久以来的沉闷,相视而笑。
卓云依抖了抖自己身上搭拉着的那套湿漉漉的衣裙呵呵笑道:“那么,如今我们是一起飞升?”
郁北将腕上的挂饰护到内怀,吐吐舌头道:“死也不交出来。”
冷月舒心一笑:“恐怕我等要在此分别了。”
“为何?”卓云依惊讶地问。
“我和协弟打算送郁儿回虺宫,将这折磨人的破石头物归原主。”冷月解释到。
“那我也一同前去。”卓云依急忙表态。
“咦?几位怎么如此狼狈?”远方突然传来陌生人的声音。
几人立即本能地各自握紧了自己的武器,循声一看,却是那日带他们上梵净山的虎子。
虎子上下打量了一帮人,像是十分疑惑地问道:“几位客人怎么在此?鬼已经除了么?”
“我等进不了那阵,本想回去,搭载的船却翻了。”冷月抢先答到。
虎子略略一怔,突然哈哈就笑起来:“咳,客人可以到我家去取取暖。”说完这句一眨眼睛,“上次拿的那锭银子,也足够再买几件粗布衣裳来换了。”
冷月担心夜长梦多,正想回绝,这次却被郁北抢了先:“也好,请你带路。”
“这……也太巧了吧……”卓云依低声对冷月道。
郁北却在前方也低声地答了她:“我等全身都湿透了,不去反而让人觉得有蹊跷,去了还更安全些。”冷月回想起郁北前段日子表现出的老练谨慎,也默许了郁北的想法。几人于是迈开步子,随着虎子进到了陈村里去。
路途并不太远,只是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上次卖菜大妈的木屋。虎子放下背在身上的柴草,扯着嗓门朝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