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的人放心。否则,这莫名奇妙一个小麻风在摆摊看症,但不多久就有人来光顾,不惹人思疑吗?再说,雇人也不一定要花钱呀,我去买东西的时候,问了人,到这镇上排名第二的医馆走了趟,敌人的敌人就是我朋友,他们听说我要抢徐老头的生意,高兴得不得了,我说借几个人用用,当即就答应了。”
叶悄听得崇拜不已,而她心里又给这人多加了个评价:男人中的王八蛋,贱人中的战斗机。
晚上,在她的坚持下,裴十三虽万般不情愿,但还是屁颠屁颠跟她住回庙里。
她头痛莫名,怕日子快到,想多赚几天诊金就走,住宿的钱能省就省。
当然,这是她的事,并没跟裴十三多说。
如此过了五天,她的头痛一天天加深,但所幸时间不长,只傍晚时分发作一回,她只是抑制,并未向裴十三和叶悄表露半分,她不要他们的同情。这天傍晚,给最后一个病人看完症,叶悄把裴十三拉到一旁,不知在说什么,她却愈发头痛欲裂,浑身冷沁难当,她两手抠在桌上,但还是忍不住微微呻吟出声。
“小麻风,怎么了?可是太累?”
她很快被一双手握住双臂。
她不置可否“嗯”了声,叶悄忙道:“周姑娘,我去给你雇顶轿子。”
“小悄,不必了。”裴十三蹲下身子。
“小麻风,上来。”他说。
她也不与他客气,上了他的背。他把她稳稳托住。
“我带她回去便行。”裴十三道。
“可你的伤还没好,这如何使得?”叶悄声音中透着紧张。
叶悄也关心她,但对比纨绔,还是“亲疏有别”。
“她昨晚想她那情郎,没睡好,小悄你说,爷如此貌美聪明的一个好男子放在她面前,为何她便不动心?你多给她说说,爷的好。”裴十三叹了口气,声音中却透着丝无奈。
还有令她寒上加寒的……宠溺。
“好,我……我先回去了,裴公子,你照顾好周姑娘。”叶悄低声说。
“必定的。“他说。
叶悄走了,她忍不住往他头上就是狠狠一记,“裴十三,你这贝戋人,你拿我来堵人家姑娘!”
裴十三不答反问:“见好一些没有?”
“我问你话!”她往他脸上又呼了一记。
裴十三被打得嗷嗷叫,往她臀上一掌,“姓小的,不,姓周的你莫要过分,仔细爷把你扔下来。”
她不理,在他脸上狠狠掐了一记,攥着肉的。
“她约我今晚去看焰火,我又不喜欢她,当然要跟她说清楚呀。”他吃疼,不满说道。
“你拿我来说!”她可不信他看上了自己。
“你要知道,”果然,裴十三又笑吟吟道:“这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拒绝,我既不打算招惹她,自然还是早说为妙,省得她心思错放,日后伤心。还有什么比心有所属更有效,而且这个人还要在她眼前。“
“你可以说你早有妻妾,有那么几个宠的不得了,她就对你死心了。”
“那可不一定,万一她不在意,也想成为我的妻妾呢,但眼前的瞧着心里就不舒服。我说小麻风,人叶悄是个好姑娘,你帮人一回胜造七级浮屠。”
她一时,竟无从反驳。
这一静下来,头又疼得发慌,她知是毒素使然,暗暗咬牙,裴十三问道:“你还好吗?怎么回事?你自己便是大夫,给我说说。”
“我昨晚受凉了,我回去调点药吃就好,我不想说话,走吧。”她粗声打发,把头伏在他肩上。
裴十三没再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
她嗅到他身上那股子既陌生又有点熟悉的兰香,还有从衣裳直透而来的汗湿。
他走得极快。
回到庙中,他给她盛了水,又迅速帮她打开药箱,她却抱着头,埋在膝盖,左右摩擦,一言不发。
她疼得眼泪都快出来,她知道,这阵痛过去就好,她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得狼狈。
裴十三却道:“你不说是吧,那给我在这好好呆着,我去把那姓徐的老头子请过来!”
他声音少见的沉。
“公子,你果然在此!”
她听到他大步出门的声音,也听到一个突如其来的脚步声。
是名女子。
“阿精对不起公子,连累公子救我而受伤。”
语调温软,透着微微的沙哑,和哽咽。
接着是一阵衣服窸窣厮磨的声音,不知是谁将对方给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