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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不回么?我来求药奸相。”来人也淡淡笑回。
“我不会把药给那个叛徒。”
“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也罢,作为交换,你过来给爷抱一抱。”
他嘴角微勾,朝她勾了勾指头,不想她突然几步走过来,用力将他抱住。
他一刹定住。
她眼中恢复的生机,令他明白,他也许是时候彻底放下念想了,除了连玉,谁都无法让她快乐。
但他不想放,哪怕到最后也不知是为了爱,还是仅为一份执念。
所以,方才他并非说笑,不过没想到,她竟会主动。
“一个杀手,也值得你如此?除了我,你对其他人都好。”他紧掐住她肩膀。
她笑着轻拍他背,“你不也曾负我?就让咱们负负得正如何?这一抱除为求药,还想向你道别,奸相,你多保重。”
“这应当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怎么,连玉打算杀入上京城,若成,他再次为王,你就是高高在上的娘娘,我为寇,却是少不得逃,岂能与你再为伍!在你心中,我权非同总是个坏人,无论我为你做什么,假意还是真情。”他冷冷笑道。
她从他怀中出来,只是笑,就好似他是个不懂事的少年。
“奸相,不是这样的,你至于他人不是好人,但对我来说却从不是坏人,只是我俩……总是没遇上好时候。”
“好时候。”权非同一怔,突然就想起那年上书房的情景来。那日,她初生之犊不畏虎,强替扮猪吃老虎的连玉出头,冬日的阳光打在她身上,当真是好耀眼。
可是也不过须臾,怎么他们就好似已把一生都走完了呢。若是能从头再来,你说带我离开,我含笑说好可好?
*
城楼。
眼见那校尉说得口沫横飞,众人只待李兆廷发作,没想到,天子听着,好似突然定住,目光渐深,又慢慢变得奇异的……柔和,众人正暗暗称奇,却听得他淡声说道:“权相倒是雅人,朕近日劳累的很,他倒会享受。也罢,众卿都随朕到权相那去听听小曲儿,放松放松吧。”
“是。”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该搭什么话才好,半晌才忙不迭称是。
*
权府。
门房一见帝辇,不敢怠慢,便要进内通报迎驾,李兆廷却摆了摆手,径自便走,“不必了。”
众人尾随而入,门房想起管家吩咐,暗中叫苦,其中一人作领,另一人眼见众人进屋,立下大步奔出,绕道到府后。
*
“权相好雅兴,听说府上来了个曲艺高超的琴师,这就是?”
琴声葛然而止,被突如其来却隐透着威严的声音打断。
亭中女子同斜卧在石椅的男子同时抬头,后者随即淡淡一笑,那怕对上一众臣工中义弟晁晃略白的脸,也是不慌不忙,“今儿个吹的什么风呀,居然把这天下最大的贵客吹到了我府上?”
“臣,见过皇——”他旋即掸打衣衫,仿佛扫落灰尘,施施然站起施礼,然而,他很快住嘴,随着前方居中男子的目光,转落到身旁女子身上。
来人龙袍加身,不必谁说,琴师也知道这是什么人,只是……她断断想不到的是,这位年轻帝王会以那么一种暗沉探究的眼神盯着她看,深不见底,却又分明透着一种怜惜,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索取意味。
权非同突然便笑了,轻咳一声,吩咐管家:“贵客临门,还不让人看茶?”
“是。”
管家恭敬答道,急急下去了。
一众臣工虽站于天子之后,未能亲见其眼神,但能感觉出,他在仔细观摩那女子,都称奇不已,这女子也不见得是什么绝色,却是为何?唯独司岚风神色清明,并无太多诧异。
权非同扯了下嘴角,做了个请的姿势,相请李兆廷入亭,又转向琴师道:“把你拿手的曲子拿出来罢,皇上精通音律,天下也少有能及,你若有幸入他眼,自此荣华富贵不绝。”
琴师哪能不明白权非同话中意思,羞答答看着李兆廷道:“贱妾今日有幸得见天颜,实三生有幸,皇上想听什么曲子,贱妾定必用尽所学为皇上弹——”
他说着却骤然顿住,却是李兆廷一改眼中柔意,而换上一种凌厉眼神,仿佛山雨欲来的鸷阴。
权非同自然也看到了,正微讶,当随李兆廷目光到处,却也是猛然一惊!他不动声色的朝李兆廷走过去,“皇上,要不要换进内室,这天色灰霾……”
“权卿留步。”
对方把他堵住。权非同心中微微一沉,住了脚步。
李兆廷忽尔快步过去,走到距权非同两步处,弯腰将地上东西捡起来。
“她是不是来过?”他捏紧手中的东西,语气冷厉地问道。
那是个荷包,看的出掂在手中颇有些重量,应该是个钱袋无疑。
众人都愣住,这又是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