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魏无泪点点头,两人悄悄尾随魏夫人离开。
“你去那边,还有个火秧子没浇熄。”
“行……”
魏夫人从中庭走到后院只看到魏成辉几房儿子领着侍卫在救火,人声嘈杂间,却一直没找到人,但这抵不住人多,火势倒渐渐控制了下来。到底是自己女儿,虽说火势已被控制,她还是不无担心,怕她和贼人碰面…话…
她到处找着,突然想到什么,截住一个搬水的家仆,“有没有见过大小姐?”
那家仆摇头,倒是旁边一个婢女想起什么道:“夫人,奴婢方才好像看到小姐往你屋里去了。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奴婢眼花……”
魏夫人点点头,虽奇怪这时候女儿到自己屋里去做什么,但还是进了后一进屋子,她怕吵,住在后院最后一叠屋子里。
火势并未波及到这里来,她匆匆进屋,“瑕儿,你还在吗?捉贼的事,你便莫要逞强了,你便放心吧,有外公和娘在,你爹定会为你再觅一门好亲事——”
她说着骤然住口,目光不解地落到梳妆台前的一封信函上。
她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她充满疑惑的走过去,却瞬时被函上的字咋慑住!
——母亲亲启。
这是无瑕的信?她惊怔莫名地把信拿起来,无瑕为何会给她留信?难道这妮子因晁晃的事备受打击,竟趁这缝隙离家?!
她气怒交加,颤抖着把信打开,信中是几行娟秀的笔迹:娘,请恕女儿大不孝,女儿走了,跟随晁晃而去。您不必担心,这走非是指死随,而确确是走,他其实未死。请原谅女儿这狠心的决定。自得知爹对晁晃的死冷漠,甚至晁晃的军队所得疫情实是爹所为伊始,女儿便自觉心寒,哪怕他再为我寻婿定亲,女儿终究意难平。更何况,他如今目光只在无泪身上,女儿才不屑与那小蹄子争。
女儿此一走,爹必定怪罪于您,只因女儿依照天子计谋,一步接一步,直到今日假传爹将令,将无均和无量那伙人连同府中上千精兵诱.离,爹囚在府中的重犯李怀素也给救走了!还记得我告诉过您,这李怀素原是女身?她是连玉心爱之人,爹本要用她来威胁连玉。我自知此次捅下天大篓子,是以必须把事情源源本本告诉您。
但您只管宽心,女儿已然去信外祖父,外祖父最疼母亲,如今已在来京路上,爹仍要依仗外祖家财力,有他在,爹必不敢动您,您若在府上居住不如意,可随外祖离开,回娘家暂住。
娘,我知您必定担心我的安危,生怕如今兵荒马乱,我无法安然出城,我本被晁晃叮嘱,绝不能把行踪告诉您,但为让娘不担心……女儿在此一并告知,我等将从皇城离开,宫中有密道,根本不必通过爹的城门,是以,您无须担心我的安全。
女儿本想带您一起离开,但这一路奔波跋涉,恐娘受苦,亦不知娘心意如何,只好作罢。日后安顿下来,务必通知娘。此信阅罢,请娘务必烧毁。
不孝女无瑕叩首
魏夫人看罢信,眼前一阵晕眩,她步履蹒跚地走出屋外,让夜风吹了吹,心中闪过无数念头:此事若让魏成辉得知,那真是剥皮煎骨的重罪呀!
按说无瑕才走不久,若是她现下通知老爷,能不能将功补过,让魏成辉饶过无瑕,否则,日后这无瑕落到他父亲手中,那真是必死无疑。可若魏成辉不肯放过她呢,她这一说,岂非害了女儿?
她一阵恍惚,手略松,信笺已教风拂了去,她一惊,连忙去拣,却见那笺子轻飘飘地落到一双镶嵌着珍珠的鞋面上。
对方信手把笺子捡起来,魏夫人嘴巴一张,一双眼睛几乎从眼眶凸出来。
“小贝戋人,东西给我!”她狠狠盯着前方两个女子,厉声喝道。
魏无泪拈着信笺,眉头一皱,说道:“大.娘,你嘴巴放尊重些!这呼呼喝喝也未免太过了。”
魏夫人目光变幻,咽了口唾沫,咬牙道:“无泪,请把东西交还给我,那是我的信。”
魏无泪正要还给她,她身旁的三.娘一把将信夺过,冷笑便道:“凭什么,这玩意儿你说你的就是你的?你以为还是从前,我们每个人都要听你母女的!”
她说着往笺上瞟了两眼,目光随即一变,“无泪!”
魏夫人见状大骇,便要上前抢信,三.娘大叫,“拿着,
tang莫要她夺回去!”
魏无泪是个机灵的人,一听她说,连忙将信接过,那边,三。娘已挡住魏夫人,两人撕.扯纠缠起来。
魏无泪拿着信,步步往后退,一边快速阅读,她脸上神色也不断变换,先是惊,后是喜,末了,她把信往怀中一塞,微微笑道:“大.娘,事到如今你还要争吗?”
魏夫人如斗败的公鸡,脸色苍白得纸似的,三.娘见状,心中得意,故意将她猛地一推。魏夫人站立不稳,跌坐在地上。
她突然想其什么,竟不顾身份,爬起跪了下来,哀求地看着魏无泪:“无泪,大.娘求你,求你了,千万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