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若水略有“不稳”地立在云卿上,她时不时咬着唇,这些表情通通落入了墨容的眼中。他一直都在看着她,生怕自己的徒儿一个不小心,便跌了下来。
说到仙剑,其实她真正使用的是碧水剑,此剑是其亲自炼制的。虽不及涅瑶的那种喜爱,可也是她的本命法宝之一。
她使用云卿,飞在青空上,倒是给了她别样的感觉。自己已经多久没有御剑飞行了呢?以前刚开始修行时她也总是期望着飞得更高、更稳不是么?
直至自己成为了仙君,法力仙帝之下,却又是至上无极之后,她慢慢地把一切当初单纯的快乐全都遗忘了。
她学会了谋略、抉择,她开始弑杀果断,她为自己带上了所谓暖意的面具,却内心层层冰封,甚至无情。她绝色倾城,微微一笑,动人三分,又是疏离五分,她很难知道什么才是有感情。
在一定程度上,她是比墨容上仙更令人恐惧的。
墨容看了许久,明显发现君若水并未用心,只是呆呆的,不明白在想些什么。他轻轻一步,便来到了若水身后,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帮她调整现在的不平衡。
君若水直觉肩上一阵暖,愣了愣,原是墨容到了自己身后,她居然连这都没发现到,自己的警惕性果真是对他降到最低了吗?她心里苦笑,难不成还真是把他当做了师傅?这个可不现实。
“师傅......”她轻轻唤道。
“嗯?”墨容凑侧过头。
她的语气中带着浅浅的笑意“师傅,我想听听您吹箫。”她眸中突然略带狡黠。
那日君若水让墨容陪她奏琴的时候,他却推辞说自己很少弹琴,就不了,他听她弹。她说,若是师傅不愿抚琴也就算了罢。墨容见得她一脸失落,便无奈摇了摇头,从怀中取出支萧,自顾自吹起来。
君若水眼前一亮,立马自己也开始抚起琴来。
萧声悠扬婉转,琴声呜咽凄哀。一高一低两重音,三生绝响。
“你就那么惦记,不记得自己现在还在练习御剑了么?”他缓缓言道,语气中稍稍带有责怪。
君若水转头看着他“这也差不多就行了,我自知并非天才,到出去的时候估计也就与如此差别不大罢了。 ”她想起以前初练御剑的时候,她的确费了不少功夫。她虽是仙君,可她又是付出了多少的努力,才可获得如今别人的尊敬与崇拜。
他不语,注视了她好一会儿,不知是不是她说的自暴自弃的话让她对这个徒儿有些失望呢......
“你果真如此想?”他询问。
若水轻笑“师傅觉得呢?徒儿觉得这样就差不多了吧,师傅不是也教了我几个防敌的简单法术么......况且还有师傅在的。”她的扭头似是疑问。
“那我们过几天就下山吧。”他不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好。”她也点头。
墨容将她带到地面上,君若水随后便收起云卿。她走到了庭院边,嗅嗅花香,又挑挑嫩枝。千轻殿果然是花常开,叶常在的......
四周突然变得很静谧,只留下了树叶在沙沙作响。她随意挑了个石椅,坐下,慢慢趴在了石桌上,凉意侵入了她的肌肤,却又感觉十分谢意。
墨容也走了过来,一挥袖,坐在了她的旁边。他现在只觉得自己这个徒儿比别人的更要难省心一点,他好似能够感到她与别人的不同。她如今已快“十七”岁了,他或许不该这样再时时刻刻依着她了。可是他总是无法放下心来,他过去对每个人都很冰冷,但对她却狠不下心来,他发自内心有一种预感,他若是那样,那她可能会发生特别不好的事......
她闭着眼,但并未睡着,她的笑容此刻很恬静,毫无平时的冰封之意。
他嘴角在她看不到的情况下轻轻勾起,还是取出了那支玉箫,缓缓吹起。那声音好像能理顺她的心,让她少一份冷血,多一分人情。
那制萧的碧玉是墨容曾经出去游历时所得,他见那玉很是完美无暇,其中蕴含了不少天地灵气,便拿它做了一支萧。谁知那日刚拿出来,她眼尖的徒儿便说:这萧真好,师傅以后不如做我的生辰礼物如何?
她倒是好,知道自己刚问他要了琴,不好意思立刻要萧,还留着以后送......他不禁望了她一眼。
他问了她她的生辰是什么时候,她却神秘一笑,说以后再告诉他,这算什么?
他失笑了。
*
“这次麻烦师傅了,还让师傅带了白霜一起出来。”君若水歉然道。
“白霜劳烦墨容上仙,云姐姐了。”白清施礼。
墨容有些无奈道“也罢了。”
在要出去之前,君若水跑去找过墨容,她说自己想带慧凝天仙门下弟子白霜一起。又道白霜是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总是随着她,她不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青澜峰,虽然知道应该不会有事,但她也想有个伴在路上照应。事实是,毕竟君若水服了丹药后修为虽然恢复了一些,但终究不稳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