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或许你忘记了,或许你不在意,可是……”沈希尘双眸染上柔情,对上依婍空洞的双眼,心疼的皱眉,抚了抚依婍纠缠的柳眉,“初中那年,我们就见过了。”
初中?见过?
依婍不知所云的望着沈希尘,脑海中尽力搜挂着初中时发生的一切,可她就是找寻不到关于“沈希尘”三个字的相关信息。
“你初一入学那年,在走廊上。”沈希尘转开双眼,叹了一口很长的气,似乎想要把内心一些烦闷都叹出来,以免无止境的愁闷下去。
可即使是说到这里,依婍还是想不起那件于沈希尘来说十分重要的事情。
那段绚丽的回忆,那抹灿烂的阳光,被尘封在依婍的内心深处,从未见过光日。就像是选择性失忆,依婍丝毫不愿意想 起那些令她疯狂忧愁的日子。
沈希尘记得,那是一个阳光颇好的早晨,细碎闪着金色的阳光打在穿着校服的依婍身上,反射出一道彩虹,在他的心房上映出了最美的水彩画。
他和她隔着一条细长的通道,他故意躲在那根铺着蓝色瓷砖的柱子后,生平第一次如此认真的注视着一位女生。
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女生,干净的校服,阳光的笑容,长发被随意的扎成马尾,微风偶尔带起几缕,扬在空中镀上了金色的光。
他看见她拖着一个笨重的行李箱,背着一个碎花双肩包,手上,还抱着各种各样的教辅材料。
脚步有点蹒跚,小心翼翼的绕过地面的凹凸不平,往新宿舍走去。
她独立的穿梭在风中,看着远处宿舍门前,扎堆的家长帮子女搬着行李,脸上有点羞窘。却还是傲然的不肯向别人提出请求帮助,一寸一寸的往宿舍挪。
行李箱不小心碰到了地上一块石子,被卡在原地,人却惯性的往前走。手中堆叠的书便倒塌下来,纷纷扬扬的掉在了地上。
她挫败的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垂头丧气的蹲下身子讲落了满地的书再堆起来。
站在暗处的沈希尘再也忍不住了,熟悉的穿梭着学校的楼道,走到了依婍面前。
“新生入学,在你带着行李往宿舍走的时候,手中的书掉了满地,我帮你捡过。行李还是我帮你送过去的。”想起那段染上灰尘的往事,沈希尘的脸上不禁扬起了笑容,似乎他返老还童,回到了那段青葱时光。
那是多么纯粹的时光,帮助就是帮助,根本不存在利益。
“哈?”经沈希尘这么一提醒,依婍脑中立刻做出反应,挖出那最深处的储事盒,翻阅那些瞬间形成的照片。
“那个长得很帅的好心人就是你?!”依婍以为自己这辈子都在也不会遇见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
毕竟那天学校人头攒动,初一的进校,初三的离校,她乍一看就知道这个男生长得帅,可没敢深究就把目光移开了。
她只记得,当自己大汗淋漓在灼人的阳光下捡书时,一双白皙的手出现了在她的面前,将地上的教辅书捡起来,还很细心的拍走上面的灰尘,最后交到她的怀里。
她一脸惊讶的抬头,带着感激的水眸比阳光还要耀眼。
沈希尘一直认为,这是依婍留给他最美的一瞬间。
她还记得,自己在看见沈希尘那张俊脸时,不由的感叹这鬼斧神工的容颜,带着与生俱来的疏离,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淡然。站在太阳底下,却有着冰封河水的能力。
迟钝的扯出笑容,感激涕零的道着“感谢”。
然后,不可拒绝的让他把自己的行李送到宿舍门前。
可是就在转瞬间,她还没来得及说第二次感谢时,沈希尘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人海中,找不到,寻不见。
她眼前就只剩下那个笨重的行李箱,端正的竖立在原地。
她没能问到他的名字,也认不清楚他的容颜,擦肩便过。
再到后来,依婍站在门口当过值日生,站在舞台上当过主持,当过学生会会长,她用尽一切途径想要找到这个男生,却都是徒劳。
仿佛沈希尘不曾存在过这个校园。
直到很久以后,她才忽然意识到,可能他是那天回校参加毕业典礼的初三生。
然后,高中了,她便放弃了念想,顺着向佑天给他安排的道路,一步一脚印的走下去。
那段青涩的时光,就在依婍学不完的课程中被尘封了。
“我一直以为,我这辈子都找不到你了。”依婍如释重负的笑了出来,原来,那个她曾经执着了很久的男生,一直在自己身边。
依婍不可否认的说,当自己看见他帮助自己时,动心了。但也只是青春期的小小萌动,很久以后想起来,还会觉得自己那时的幼稚。
“我也一直以为,我只能永远躲在暗处看着你。”沈希尘淡淡的开口,道出了自己那时躲在柱子后的心情。
繁杂的人海中,他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女生,于是才想到要去帮她。可又害怕她已经不认得自己,便一直在忍。
然而,在看见她垂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