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道友、成道友两位请进来一下。胡周周、潘子送客!”
“走吧!”“快走!快走!这里不欢迎你们!”胡周周和潘子一个挥凳子,一个舞菜刀,愣是把那帮人赶出大马路才罢休。
我刚请赵卫和成雷坐下,哑叔已经端上热茶和瓜果。不愧是老天道堂训练出的人。一想到老天道堂我又是一阵心伤。二叔把天道派掌门传给我的时候千叮万嘱让我以发扬天道派为己任。结果我倒好,不但没把天道派的名头扬出去,还愣是让这个还没来得及成长的年轻派别被道家协会踢出来了。
“刚才谢谢两位出言相帮。”我当然看得出赵卫帮我是因为他跟卢五岳有隙,成雷则是照顾林殷的面子。他们出于什么原因偏向我这边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偏向我这边了。当别人向你释出善意的时候一定要及时抓住。就算不能把他们变成盟友,也别因为自己的疏忽让这些人滑向敌人那一边。
“谢什么?我们又没能帮你保住天道派。唉,那姓卢的龟孙子自己没本事,还老爱在别人身后放冷箭。”赵卫愤愤不平。
成雷说:“钟道友让我们留下有事?”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只是本本分分打开门做生意,没想到也能招来小人妒忌。希望两位道友可以告诉我那姓卢的是什么来头,我也好做防范。”
赵卫安慰我说:“所谓不招人妒是庸才。卢龟孙子盯上钟道友正好说明钟道友事业有成。”
聊了几句,我就发现赵卫是性情中人,凡事情感当先,而成雷则理性得多。赵卫这种人最适合做朋友,成雷是理想的工作伙伴。
成雷说:“无需过虑。卢五岳在道术上本领低微,在业界也没什么人脉。这人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没有资格成为协会的理事。无奈上清派式微,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只有这么一号人物。协会理事会又必须平衡各家各派的力量,这才勉为其难把他纳了进来。”
赵卫说:“没错。这种人无非就是一个地痞流氓。钟道友不需要放在心上。”
我苦笑说:“有时候地痞流氓型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不然怎么说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呢?小人的肮脏招数太多,胡搅蛮缠起来实在让人防不胜防啊。
“派别被道家协会除名后还有机会平反么?”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
赵卫说:“我们每年年底都会聚集所有理事召开一次会议。到时候我们会重新审查协会这一年处理过的大小事务。发现不合理的处置可以提出来让所有理事表决。超过三分之二理事同意就可以翻案。钟道友你放心,今年年底我一定会把你这件提出来的!”
成雷微微点头,说:“你使用禁术的理由比较特殊。相信到时候翻案不难。”
原来事情还有转机。我大喜,说:“那就先谢过两位道友了!”
又聊了一会儿,成雷便找林殷叙家常去了。赵卫凑到我耳边说:“钟道友,今天这一刀虽然是卢龟孙子捅的。但是他手上的刀却是别人给的。明刀易躲,暗箭难防。你日后可要小心啊。”
我看着不远处正背向我和成雷聊天的林殷,还有捧着阴阳紫金炉查看玉镜恢复状况的黄伊人,心头一阵一阵地抽痛。虽然我们三个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好几次都共历生死。我原本对他们是绝对信任的。天道派被除名的痛远远不及被信任的人出卖的痛来的深。
胡周周说:“师父,这事很怪啊。那个王八羔子怎么会有你使用禁术的视频?当时在你身边的都有些什么人?”
其实早在卢五岳把视频拿出来的时候,我们三个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一来有外人在场,二来不知如何开口,谁都没捅破这层窗户纸。现在胡周周说出来了,我反倒觉得有些释然。
胡周周向来最是伶俐。我们的神情变化虽然微小,却没逃过他的双眼。“当时只有你们三个人?”他看向黄伊人和林殷的眼神充满警惕。
“当时在场的除了我们还有两个人。”林殷说,“我相信**的不会是黄大教主。一定是那两个人放的暗箭。”
我说:“是他们的可能性不大。他们的秘密是个大麻烦。他们没理由为了害我这个不相干的人冒这么大的险。”
林殷说:“钟道友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们?”
我说:“我比谁都不愿意这么想。但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我不怀疑。我是绝对不会把敌人留在身边的。但是我更不想误伤好友。是谁把视频发给卢五岳的?不如就坦荡荡承认了吧。”
现场变得一片安静。
我继续说:“你既然会选择做这种事,那就算不恨我也必定是讨厌我的。既然讨厌我有何苦留在我身边折磨自己?”
胡周周说:“师父,那个视频是在你右后方拍的。你施法的时候谁站在那个位置?”
“我记得当时林殷和黄伊人都站在我的右后方。”
“又会这么巧……那就看谁能从这件事情中得益!”胡周周挽起袖子,咬牙切齿。
“你们不用想了。”黄伊人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