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阮歌和荣华上了门前的轿撵,而周辛做为随从也随侍在阮歌身边,再加上荣华的贴身随从荣泉,还有十几个侍卫,一行人匆匆向皇宫行去。
瑾风殿,是宁玄国皇宫中最大的宫院殿宇。它的整体建筑尤为恢弘大气,却又不失精致细节。所以若是有重大节日或外交活动,都会在此举行。
九曲长廊连着几重宫苑,而宫苑中遍植白玉兰,因引来后山的温泉,所以殿中的玉兰树,会有很长的花期,暗香浮动,异常美丽。
白玉兰,在皇宫中并不是普遍种植的植物,因为树枝挺拔,花朵周正大气,香氛清淡才能在瑾风殿成片成坡的种植。而且它气味儿淡雅却又不会把赏花人熏倒,外形又不似梨花只是素白的楚楚怜人,而是带着一种沉淀如牛乳般的玉白。
因此当阮歌进入这座殿宇看见遍植的白玉兰,怒放的如同白虹曜日,她的目光已经完全被吸引,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一片花林。瑾风殿的宫人更是别出心裁,将一盏盏银白色的琉璃灯挂在花林中。远远看去闪闪的银色光辉,映照着绽开的洁白花瓣,就像一匹点缀着闪闪彩钻的雪蚕缎,飘荡在半空中。
阮歌贪婪地嗅着空气中淡淡的幽香,不禁感叹,在这个世界又能见到白玉兰,因为除了梅花这是这是阮歌最喜欢的花。
小太监引领着荣华和阮歌,来到殿前,却并未直接引进殿中,而是又过来个宫女,将阮歌引领至另一侧。
原来宴会还未开始,众人都是各自活动,碍着男女有别,殿前的人很自然地分出了男人和女人的活动区域。人们或坐或站,倒也悠闲。
阮歌被带到了一处已经坐了几个女子的圆桌前,然后便转身又去忙了。
面前的桌子上摆着几碟瓜果和干果,每个人面前都放着一盏梅子茶,异常芬芳。
几人见到阮歌来在近前,先前便见到她与荣华一同进来,都艳羡嫉妒不已。阮歌也深知跟他一起走,连自己都不一定能有他的回头率高。这些女子都上上下下打量她,见到阮歌小小年纪就拥有绝色的容貌而且身边貌似还有护花使者,有人眼中煞是惊诧,有人则是羡慕,而更多的则是毫不掩饰的嫉妒。
阮歌也抬眼打量了下,见这些女子的姿容均算中上等,而且穿着打扮也都极为不俗,衣着华丽,珠翠满头,举手投足间不免有些矜持做作,言谈举止中不乏刻意攀比。阮歌猜测应该大部分是朝中重臣的女眷。
她也不避讳众人的目光,就想坐下来,却听右手边一个年纪十七八岁,着黄缎刺绣锦袍的女子语调凉薄地道:“这个位子已经有人了。”女子的尖下巴让阮歌觉得下一刻她若是一低头能将她自己的胸脯戳个洞。
阮歌也不想跟这些女子多打交道,索性转身就要离开,却感觉被人轻轻拽住了袖子。
“你是阮姑娘吧?我这里没人,坐在我旁边可好?”一个柔美的声音响起。
阮歌转过身,顺着那拉着她的那只手看过去,自已的右手边正端端正正坐着一个美丽的女子。女子一身杏色刺绣石榴纹样素缎锦袍,发式是俏丽的堕马髻,簪了只翠色凤纹赤金簪。脑后垂着长长的流苏,风一吹,更添温婉柔媚。
她对着阮歌善意地笑笑,示意阮歌坐在她身边。阮歌本想去白玉兰的树林看看,但是有人好心让座,她也不好博了人的面子,便道谢坐下了。
阮歌落座后,颇为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姓阮?”
女子笑了笑道:“我听祖父经常提起你,说你敢在皇上面前直言相谏,而且头脑灵活是女子中的翘楚。而这面前的姐妹我大都认识,唯独从未见过姑娘,因此大胆猜测的。”
阮歌不由赞叹道:“姑娘真是冰雪聪明,不错我姓阮,叫阮歌,不过姑娘太抬举我了,我一个小女子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却不知姑娘的祖父是哪位大人呢?”
女子这才缓缓道来:“不瞒阮歌姑娘,我祖父正是当朝镇殿将军陆雄陆老将军。我是她的孙女儿,我名唤作陆婉。”
陆婉是陆雄老将军的二儿子的小女儿,今年刚满十七岁,两个姐姐均已出嫁。她在凤临城中颇有盛名,因她才气出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容貌也是数一数二,被称为‘凤临第一才女’;她是陆老将军最为宠爱的小孙女儿。
她与阮歌一见如故,两人都很谈得来,因此便旁若无人地攀谈起来。惹得旁边的一众官家的小姐既嫉妒又无奈,两个冰雪样剔透的女孩子在一起,自然会招致很多白眼。
正在此时,突然殿前引起了一场不小的骚动。先前荣华随同阮歌进来的时候,已经引起了一场骚动,没想到这次波及了整个大殿前有人的范围。
阮歌也朝殿前看去,远远便看见了宁溟御那招牌似的白色素锦绣袍,衣着虽然简单,只是今日腰间搭配了一条金镶玉的赤金腰带,顿时那份清冷淡然,又夹杂了雍容华贵的贵气。万年不变如冰山般冷淡的绝世俊颜,今日竟然带了些许的温和柔软,淡淡勾起的嘴角,居然显得他异常的魅惑。
宁溟御的倾城之姿,任是阮歌都不由得赞叹。更何况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