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成义、小峰、强子、二柱子,只见他眼里一亮,原来的混沌一扫而光。接着他不知从哪儿来了一股劲儿,突然站起身来,双臂一振绑着他的绳索尽落,然后拐着瘸腿向占彪来个标准的立正,嘴像孩子般委屈地歪歪着,眼泪哗哗地流了出来。
聂排长边流着泪边把右臂努力上抬,是想行个军礼,但捆得太久的胳膊看来麻木得不行始终没有抬上来。聂排长知道自己死不了了,全身一放松接着双腿一软晕倒在地。
区长和周围的人都被这一幕震撼了,那队长嘟囔着:“斗了这么多天没见他一滴泪……”这时占彪的眼光已越过仍然沸腾的人群凝望着远远的天边,似乎在努力收回欲流的泪。
区长看了占彪一眼扭头对那队长说:“看样子是条硬汉,把他送回去重新审查,好好改造。”占彪回过头来伸手与区长握了下:“谢谢你,区长同志。”那区长低声说:“我也打过重机枪。”顿了一会儿区长又对占彪说:“抓紧给他开一张团以上的部队证明吧,不然,躲过土改也躲不过镇反……”
“镇反”,是占彪们第一次听到的词,这又是一场声势浩大的革命运动,几乎和土改同时展开。土改的考验还没有处理完,又一场劫难在等着抗日班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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