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话,房门吱呀一声开了。李晓宁和林夕随着开门的声响,他们的目光也不由地直了。一个衣衫破旧却清秀俊美的年轻女人走了进来。不得不说,平山镇虽然贫穷落后,水土却养人,出落的姑娘一个个都天姿国色,要身材有身材,要脸面有脸面。
那年轻女人见家里有外人便点了点头以示招呼,又冲老太太叫了声妈,然后便把手里的布袋子小心的放到了墙角。
“回来了?巧玲。”老太太干巴巴地问道,“给的什么?”听不出喜和怒。
“五斤白面。”那年轻女人语气之中带着小心和喜悦。床上的两个孩子听说有白面,脸上顿时浮起了笑容。
“哦。”老太太答应了一声,又说道:“这俩娃是城里来的,迷了路。”
“你们好!”那年轻女人伸出白皙的双手给李晓宁两个人的碗里添了添水,便不再说话。
李晓宁看着这一家子,心中一阵翻腾,他冲那女人说道:“你能把你们的情况对我们说说么?”
那女人看了李晓宁一眼,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有什么好说的啊。说起来丢人。”
林夕说道:“你一个人养活一家子,应该值得骄傲才是,有什么可丢人的?”
那女人斜了一眼林夕,没有说话,而是自顾走到床前,抱起那个大一点儿的男孩,头顶着头腻道:“小福贵,明天妈妈给你做白面馒头吃。”
“好啊,好啊!”男孩高兴地说道。
那小一点儿的女孩也靠了上来,怯生生地说道:“妈妈,我也要吃白面馒头。”
那女人却一把推开女孩,厌恶地说了声“滚。”
林夕有点儿气恼,皱着眉头说道:“你怎么这么重男轻女啊?她也是你的孩子啊!”
“她不是我的孩子。”那女人别过脸气愤地说道,脸上却有泪痕。
“收养的更不应该这么对人家啊!孩子会留下心理阴影的。”林夕嘟着小嘴说道。
“也不是收养的。”老太太在旁插话道,“我儿子死的时候,我孙子刚刚一岁不到。”
“那这孩子是?”林夕脸上有点儿疑惑。
“她是个孽种。”老太太再次开骂,“要不是想着怎么也是条命,早就把她扔了。哎,这天下还是那个救苦救难的党的天下吗?对那些欺负良家妇女的坏男人,就没办法整治了么?想起来,让老百姓心寒呀。”
“知道是哪一个吗?”李晓宁握紧了拳头问道。
“这还用问?这丫头像谁,那该吃枪子儿的坏男人就是谁。”老太太吐了口唾沫说道。
李晓宁的脸色铁青,疾恶如仇地说:“大姐,你告诉我这个人是谁,吃不吃枪子儿,我说了不算,但是起码也要让他尝尝坐牢的滋味。”
那年轻女子自顾自哄着孩子,并没有搭理李晓宁,想来她对李晓宁的话并不当真。那老太太却在旁说道:“孩子,你们等天亮了就快点儿回城里去吧。我们农村这些破事,你们管不了的。那人是个大官,别没的害了你们。”
林夕秀眉一扬,刚想说什么,却被李晓宁拦住了。他知道,这种事情,除非自愿,硬问是问不出来的。
停了一会儿,李晓宁又问道:“平山镇的老百姓家境都是如此清贫吗?”
“我们家算是最穷的了。”那年轻女子主动接过话头,“其他家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也有富的流油的。”
“哦?是哪几家?”李晓宁听说平山镇也有富户,心中不由一动。
“像何栋梁家,在隔壁的镇子上开了好几家店,还盖了什么别墅,家里起码得有上百万,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那么多钱。”那女子的语气中没有一丝的羡慕,相反却是带着几分告状的意思。估计她也看出来,李晓宁和林夕的身份并不简单,说不定就能把何栋梁整倒了呢。反正也是有枣没枣打三竿的事儿。
林夕并不了解情况,在一旁说道:“如今的政策好,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他能先富起来,说明他也是个有能力的人,你们应该向他学习才是啊。”
那女人就突然发起火来:“我们平山镇除了何栋梁那几个当官的,还有哪一家能吃的饱穿的暖?如今这个世道,没有几个心肝上有血了。我们种地要交费,自己上山采点药要交费,生孩子要交费,他娘的,连我陪人睡觉挣点吃的,他们也要从中扒层皮。他何栋梁那么有钱,每个月睡我好几次,从来也不给一个子儿。他娘的,还算是个人吗?”说到后来,她脸上已满是泪水,声音也越说越高,把两个孩子也吓哭了,屋中顿时是哭声一片。
林夕也是非常的气愤,握着粉拳说道:“这些个坏蛋横行乡里,就没有人向上面反映情况吗?”
“怎么没有?”那女人抹了一把眼泪说道,“告状信不知道寄出去多少封了,就是没人理睬。柱子看不过我受欺负,跑到县城去告状,结果反倒被抓了回来,被他们打成了傻子。”
那女人又拧了一把鼻涕,接着说道:“除非有一个像包公那样的青天大老爷下来,才能把平山镇的这帮贪官们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