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几乎同时叩响了扳机,但是,谁也没有倒下,因为谁的枪里都没有子弹了。
李晓宁将枪一扔,突然一个箭步上去,伸手去擒对方咽喉。杀手快速向左一移,闪开李晓宁的右手,然后抡圆了胳膊,铁榔头一般的拳头直奔李晓宁的太阳穴打去。
李晓宁不退反进,伸手格挡住对方的来拳,同时提膝顶向对方小腹。杀手一个大意,被李晓宁直接顶倒在地。但是杀手却临危不乱,待李晓宁再次扑上来的时候,一个兔子蹬鹰,将李晓宁也踹翻在地。
两人你来我往,不分上下,一招一式,都见足了功夫。二人从楼下打到楼上,又从楼上打到楼下。杀手顺手抄起了一根生锈的钢条,李晓宁也捡起了一根长木棍,噼里啪啦一通乱打。
一会儿李晓宁占了上风,一会儿杀手又得了便宜,直打得两人满身血污,精疲力竭。
李晓宁咬牙一棍砸飞了对方手中的钢条,但是因为用力过猛,身形也是一个踉跄,对方趁机一把搂住了李晓宁的脖子。
危急时刻,李晓宁也不管什么道义不道义的了,右手向后一抓,已紧紧攥住了对方的命根子。趁对方吃痛,胳膊有所松懈之际,右腿向后一别,已经将杀手扫倒在地,然后一转身,手铐一亮,“咔嚓”一声,一头铐住了对方的手腕,另一头连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两人都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谁也没有力气了。
过了半天,李晓宁才说:“走吧,现在你该老实了。”
杀手略带不甘地说道:“没想到我最终还是败在了你的手下。”
李晓宁长舒一口气说道:“这也许就是所谓的邪不胜正吧。”
杀手说道:“但是,现在还不是最终。”说着,突然一抬腿,从脚腕处“嗖”地一声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刺向李晓宁,李晓宁虽早有防备,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但还是被对手一刀划在了腿上,两人又是一阵搏斗。
李晓宁突然借助惯性的力量,一闪身用劲一推,一刀正好刺在了杀手自己的小腹处,杀手突然发出了一声惨叫,一头向李晓宁碰来,李晓宁猝不及防,趔趄了几步,两人同时跌倒在地。
又是一阵厮打。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警车的鸣叫声……
李晓宁有气无力地说:“你……还要做……垂死前的挣扎吗?”
此时在市区的一个宾馆里,金丝眼镜手一抖,茶杯“啪”地一声落在了地上,随口道了一声:“不好。大刘,不好了。”
板寸头忙说道:“哥,怎么了?是不是烫了手?”
金丝眼镜摇摇头说道:“没有。我是怀疑朴振华出事了。”
板寸头其实也早已心存质疑,按时间,朴振华早该回来了,莫非真的出事了?不知是在宽慰自己,还是在宽慰金丝眼镜,便说道:“他原来是朝鲜的特种兵,按他的身手,不会失手的。”
金丝眼镜摇摇头说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要是不失手,早就该回来了。”
远处,传来了一阵警笛的鸣叫声。金丝眼镜来到窗前,隔窗眺望了一阵,微微闭上眼,说道:“大刘,看来朴振华是出事了,真的出事了。”
话还没有说完,他的手机收到了一条信息提示。他打开一看,上面写道:“苍蝇被擒”。顿时,金丝眼镜大惊失色,有气无力地将手机一合说:“完了。朴振华彻底完了。‘被擒’,说明被他们留了活口。”
板寸头站起身来说道:“哥,先别担心。朴振华受过专门训练的,放心他不会招的。你给那个人发个信息,让他给你来个电话,说说具体情况,我们好采取对应措施。”
金丝眼镜随即给对方发了一条短信。
板寸头说道:“要不是他上次给我们谎报了军情,也不会惹出那么多的麻烦,事情也不会落到这一步。”
板寸头刚刚说完,电话来了。
金丝眼镜抓起电话说道:“那边情况怎么样?”
对方说道:“他流血过多,昏迷不省人事,现在正在市中心医院进行抢救,估计问题不大。”
金丝眼镜急忙说道:“他知道得太多了,想办法做了他。”
对方回答道:“防范很严,不好得手,晚上老地方见了再说。”
挂了线,金丝眼镜看了一眼板寸头,说道:“大刘,我知道你把朴振华当兄弟看,我也拿他当兄弟,舍去这样一位好兄弟,我心里也很难过。不过,事到如今,不这样做,又有什么好的办法呢?我别无选择,也只好如此了。”
板寸头点点头说:“我明白。哥也不必难过,这对我们来说是唯一的选择,对朴振华来说,也是唯一的选择,至少会免去他的不少痛苦。只是,那边防范太严,让他直接动手可能有难度,不如……”
然后,板寸头附到金丝眼镜的旁边耳语了一阵,金丝眼镜听完频频点头道:“好,好,好!不失为一个妙招。”
晚上,在李晓宁的病房里,宋晓玲端来了水饺,关切地说:“伤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