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提出,要搅就搅一窝子,让这次换届选举彻底流产,不但让杨冠江落选,也让侯玉林当不成这个主席。这想法遭到了不同的反对声音。两个一锅端,影响太大,再说,侯玉林对村社干部构不成威胁,加之,要操作起来太难,侯玉林的选举是人大委员会成员选举,谁都没有把握控制。杨冠江的选举是所有人民代表来选举,掌控代表,相对来说,要容易很多。
最后,大家基本形成一致意见,侯玉林就不再考虑,顺其自然,退一步讲,万一上级怪罪下来,由侯玉林来承担,因为他是人大主席,人代会主要的组织者是他。要整就整杨冠江,落选了,他爱去哪就去哪,那是组织部考虑的事情。
赵山海始终还是底气不足,他也知道自己的份量,知道自己在代表中的位置和形象。事情一定要成功,这是愿望,万一事情失败,也要有个退路,不能让人抓住把柄。
“你们三个做工作,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实在做不通的也不要勉强,杨冠江是一个能力和水平都很低的人,他当这个代理镇长,是因为他老岳父是市里的领导,他自己年轻,工作经验缺乏,他胜任不了,这个镇长不是谁都能当的。木山是一个镇,我们不能把一个镇的发展,把老百姓的希望,把老百姓的幸福,押在这么一个玩政治的人身上,这是对群众极大的不负责……”
赵山海语重心长,或慷慨激昂,或声情并茂,他这是在变相的教倪海齐、陆桂红、甘枫如何做代表的思想工作,的确,他这么一鼓吹,在场的人对杨冠江都立马改变了看法,认为杨冠江真就是一个靠着关系上来,毫无能力的人。
“工作这样做,估计问题不大,因为镇长选举是等额选举,那我们是不是做工作的时候要说明,另选人都填赵山海?”倪海齐问。
“这还用问吗?你一晚上到底再想啥?”陆桂红接道,她觉得,问题要坏就会坏在这倪海齐身上,天天就知道花天酒地,办事很少用大脑。
“你这觉悟,今晚上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是真懂还是假懂?”甘枫也很生气,本来这事是不能在此明说的,要说了,吴雄、梁刚几个会有有想法,大家都是副职,都是一起密谋,凭啥就认定是赵山海。
果然,梁刚和吴雄显得有些不高兴,这虽然说填谁都不一定能选上,但这是一个好的信息,这信息就是告诉组织部门,除了杨冠江,其实这些人在人民代表中,也是很有威信,也是得到公认的,这是引起组织部注意的一个好机会。
赵山海当然巴不得大家都把杨冠江划掉,填上自己的名字,这样一来,就与杨冠江平分秋色,要是运气好一点,自己超过杨冠江,又正好过半,这不是天上掉馅饼?那木山镇的天下就是自己的,再退一步,组织一定要用杨冠江,至少也得把自己调往其他地方任正职。
赵山海喜在心底,他也在埋怨这倪海齐,心知肚明就可以了,偏要说出来,现在,闹得气氛凝重,乌烟瘴气,有可能还会坏了自己的好事。可话已说出来,自己还是要顾全大局,不能显得自私。
“只要把选票上的名字划掉,另选人的框格里,大家要填张三也好,李四也罢,这些都不重要,我们今晚上在一起说这些,并不是我们谁想夺权,我们只是在阻止一个不合格的领导产生,至于最后换谁,那是组织考虑的事情。”赵山海说得很仗义,却也是口是心非。好在,三个主任已经从这些话语中领会了真实的意思。
三个主任信心满满,他们是整个村民委、社区代表的领导,他们有把握让每一个代表实现自己的意志。看着他们过于自负,赵山海还是不放心。
“你们做工作,一定要有逆向思维,一定要做好两手准备,要冷静的思考,万一事情不成,代表不听你们的,或者不但不听,可能还会把你们的所作所为宣扬出去,面对这种结局,要怎么办?”
“这确实是个问题,南源社区代表,别的不敢说,就老郑,一定不会听我的。”甘枫说着,望了望倪海齐、陆桂红,两人也点了点头,他们也不敢保证百分百。
“所以,做工作时,就要学会自我保护,就算有人存有不同意见,有人想反咬,也不怕,你们要多思考,要把问题考虑得更复杂一些。”
赵山海的一再提醒,三个主任才清楚地明白,事情没他们想的那么简单,成功,皆大欢喜,失败,他们要学会化解,赵山海几个是不会帮他们承担的,再说,也承担不起。事不宜迟,明天就要选举,思想工作要在今天晚上就做好。
“那今晚上就对不起大家了,我请大家来吃烤全羊,大家还没吃好,我就要撵大家了,因为我要紧急召开一个代表小组会议。”甘枫说道,他的这个做法,就是告诉倪海齐、陆桂红,要尽快抓紧时间召集大家,村民委或社区是最安全最合适的地方。
赵山海、梁刚、吴雄几个当然不会生气,还为甘枫能及时行动感到高兴。就甘枫这办事效率,这机灵劲,换谁,都很喜欢,可杨冠江却有些相反。
很快,大家都走了,剩下两个负责烧烤的,甘枫想想也把他们支走了。甘枫于是挨个儿打电话,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