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驾驶员说还有事,杨冠江和焦娜下车,他就回家了。杨冠江牵着焦娜上到了二楼客厅,焦振浩坐在沙发上,正在看电视。
“回来啦,小娜快坐着休息,杨冠江去厨房帮你妈。”焦振浩命令道。杨冠江脱下外衣,就进了厨房,帮着岳母杀鱼杀鸡。杨冠江边忙着边打听到底是咋回事,为啥要把两个一起叫回来?但他不能问得太直。
“妈,有客人吗,整这么多菜?”
“没有啊,你和小娜好久都没有回来,再说,小娜现在正是需要补充营养的时候,我就寻思着做丰富一点。我听说你一天早出晚归,你可要注意点,现在孩子正在发育,营养必须要跟上。”
杨冠江有些感动,在农村,外婆对外孙,义务性的关心关怀,可在城里,外婆外公对外孙的关心,就像亲孙一样,真是一点不假。不过,没有外人,又搞得如此郑重其事,肯定不仅仅是补充营养那么简单,一定会有一个事关重大的决定。杨冠江猜不透。
在客厅里,焦娜躺在沙发上,尽管都当准妈妈了,回到家,见到父母还是感觉很委屈,特别是自从杨冠江当镇长以来,对她很少关心,特别是在吃的方面,杨冠江从来不下厨,为自己和孩子特意的做些好吃的或有营养的。她也顿时明白,为什么一到家,老爸就要杨冠江下厨,就是要告诉他,男人应该在什么时候下厨房,不要以为当个乡保长不得了。
看着女儿的表情,焦振浩似乎察觉到了女儿所受的委屈,加之,老伴经常唠叨,焦振浩更加相信杨冠江没有做好准爸爸应做的事情。这混小子,当个正科就耍大男子主义,想当年,自己这把年纪已经干到副处,还照样下厨照顾老婆,还照样干家务。
“他是不是当个镇长就不着家?”焦振浩突然问道。焦娜心里荡起一阵酸楚,差点就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她假装低头整理裤管,用这一动作掩饰和缓解了难过。
“没有啊,他一直都很少在外面应酬。”焦娜也不知究竟为啥,自己在关键时候要替杨冠江遮掩。在她心底,对杨冠江又恨又爱,真的是很矛盾。
“都处在特殊时期,相互之间都要学会克服,你们都还年轻,工作家庭都要顾及,都不容易。”
“这我知道,我也没有要求他一定要天天陪我。”
“你更不容易,县委办副主任比一个副县长还忙,副县长忙是忙在大脑上,县委办副主任要方方面面顾及,深思熟虑,小心谨慎,同时还要埋头苦干,处理具体事务,不是一般人能胜任的,你现在这种情况,那就更辛苦了。”
“具体事务我已经很少做了,领导同事都很关心我。”焦娜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很得意。
“如果是这样,那你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县委办副主任。”
“哼,我才不信,县委办的事情有啥我不会干?”
说道这句的时候,焦振浩突然不说话了,而是起身,去阳台上转了一圈,抽了一支烟。原来,他也是怕抽烟影响孩子,但同时,他也可能在思考某一个问题。
其实,直到现在,焦娜也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要叫自己和杨冠江务必回来一趟,难道回来就为了给自己整一桌丰盛的饭菜?刚才父亲的话,让焦娜感觉有些怪怪的,之前,父亲从来不关心自己任啥职务,工作干得咋样。
很快,饭菜整熟了,一大桌菜饭,非常丰富,焦娜馋得流口水,确实,很久没有这样的享受了。大家都还没动筷子,她就抢先想吃啥就吃啥,那馋样,很逗,也很可爱。
家庭气氛一下被焦娜调节起来,好久没有聚集的欢愉又重新被找回来。其实,出现这么凝重的气氛,都是因为焦娜老爱告状,特别爱向母亲说杨冠江的不是,喝酒啦,晚归啦,冷淡啦,等等,她这样一说,加上少许的添油加醋,让焦振浩和老伴认为,这杨冠江只顾自己的仕途,根本就不把关心焦娜,关心下一代放在心上。有了这种抱怨和定性,对杨冠江也就自然而然的产生成见。
焦娜也注意到了父母对杨冠江的态度,她意识到,都是因为自己爱告嘴,以后要学聪明一点,有啥委屈就自己承受,不要总是往家里告,搞得大家都不高兴。
可是融洽的气氛没有维持多久,很快,焦振浩又恢复了严肃的表情,这就是他要训人或者作重大决策时的表现。焦振浩在发话之前,有个习惯动作,就是要把筷子放在碗上,这一放,就好像是做出决心的一个仪式。他一放筷子,三人都把目光聚焦到他脸上。
“今天晚上把你们叫回来,是我和你妈商量了好几次才决定的,我办多大的事,都没这样纠集过。你们两个早就等不及要知道,那我就直说了。小娜你现在有身孕,需要照顾,需要补充营养,不能太劳累,太辛苦,吃得太差,更不能饱一顿,饿一顿。杨冠江现在是镇长,一把手,工作压力很大,也很忙,这就形成了一对矛盾,一个需要照顾,一个没时间照顾。所以,我跟你妈商量,想把焦娜调回盘龙,杨冠江继续留在木山,这让你们两地分居,我们想征求你们的意见。”
焦振浩说完,杨冠江脑袋嗡的一下,这焦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