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一句话就可以毁掉气氛。
陈阳憋了半天,脸都憋红了,最终憋出这么一句话来,让他欲哭无泪。
他从来没有如此真切的希望过,这一刻能够变成赵权。怕是只有那个家伙,才有办法解决眼前的尴尬吧。
袁静看着陈阳那窘迫的模样,嘴角扯了扯,在陈阳目光注视过来的时候,又迅速变成那副冷淡的模样。
“我记得你说你很忙,既然这样,那你就先走吧。”她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好像并不在意陈阳是否离开一样。
陈阳并没看到袁静刚才的小动作,他被自己那句话丑的不行,见袁静说这番话,以为她在赶人了。
心中虽然失落,但还是道,“你……多保重。”
说完他一转身,低着头快速离开。
直到陈阳消失之后,袁静才收回目光。只是让人诧异的是,她嘴角居然勾起一丝笑容,看起来心情很愉快。
走进大楼的袁静并没有发现,在她头上有一个人一直注视着她,看见她嘴角的笑容,那个人叹了口气。
“这丫头,真是一点都不让人放心啊。”
陈阳一口气跑出了机关家属大院儿,一路上他埋着头,压根儿不看眼前,差点撞到了不少人。
不知走了多久他才停了下来,重重的吐了一口气。老实说,刚才面对袁静的时候他压力太大了。
作为一个男人,一个对女人有想法的男人,陈阳在气势上就已经弱了一截。他悲哀的发现,自己再也做不到像以前一样,可以坦然的和任何一个女人相处了。
站在街头陈阳有些茫然,一时之间他发现自己无事可做。陈阳站在街头,木讷的注视着街上的车辆,往来的人群不时向他投去疑惑的目光,似在感叹又一个在城市中失去方向的迷茫青年。
陈阳注意到了这些目光,却没有去理会,他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要摆一个沉思者的造型,偶尔也来一下行为艺术。
在他计划着这个事情的可能性时,赵权的电话打了过来。刚一接通,那家伙就破口大骂,“你给老子滚过来!”
通常来说,赵权找陈阳一般有两个目的,第一个是借钱,第二个是再次借钱。
陈阳曾抱怨过,你丫的经营着一家酒吧,每个月分红最少也是上万块吧,这些钱都去哪儿了?
每当这时赵权就会变得很感伤,他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一副悲伤逆流成河后现代主义文艺青年的形象。
“全都为了人类做贡献了,大概,这就是生活吧。”赵权低着头,一副伤感的模样。
“拉倒吧,别装四娘了,人家一个月的收入换成老人头,都有两个你那么高了。”陈阳毫不留情的打击道。
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赵权找陈阳并不是为了借钱。这就让陈阳惊讶了,他张大嘴巴,大的可以放下两个卤蛋。
赵权看不下去了,他推了陈阳一把,一脸不耐,“你这样看我干嘛,好像我欠了你钱一样。”
陈阳恢复正行,板着手指开始数起来,“一月的时候你说你鞋子坏了,给我借了八百块钱买一双皮鞋。二月的时候你和小丽分手,借了我两千块当分手费。二月下旬的时候你跟小熙交往,从我这里借了五百。三月初的时候你没钱开房,在我这里拿了三百。三月下旬你说没钱买避孕套,从我这里借走五十……”
陈阳如数家珍,很认真的在那里一条一条数了出来。
赵权:“……哈哈,今天天气真好。”
他装疯卖傻,将这件事儿给扯到了一旁,然后拍了拍身下的坐骑,“咯,看到没有,这是什么。”
陈阳扫了一眼那辆光鲜明亮的车子,挑了挑眉毛,“哟,什么时候买车了,难道又勾搭了哪个美女高管?”
这句话不是陈阳无的放矢,赵权曾经追到一个美女高管,那个寂寞女人对赵权爱的要死要活,一度要包养赵权,又是送房子又是送车子,让人羡慕嫉妒恨。
陈阳捶胸顿足,大呼老天不公。这么个禽兽居然有人抢着要,而自己这个纯洁的处男居然无人问津。
当时赵权斜着眼睛看了陈阳一眼,开口道,“你能破处吗?”
“……我们不能做朋友了!”陈阳看起来有些伤感,这件事儿是他一生的痛。
赵权一脸鄙夷,“瞧你这出息,哥像是会为了一辆车卖身的人吗?”
他风骚的撩了撩刘海,如果不是头发实在有些短,还真有偶像剧里那些男猪脚的架势。
陈阳上下扫了赵权一眼,很认真的给出一个结论,“像。”
“……”
赵权一阵无语,最后终于败下阵来。他发现,现在他越来越斗不过陈阳了,遥想当年,从来都是他在欺负陈阳,每次都把陈阳调侃的面红耳赤。
“世道艰难人艰不拆啊,一个纯洁的少年就被这么个黑暗的世界给污染了,这世界还有纯真吗?”赵权悲呼,一副愤世嫉俗的模样。
“得了,还不是从你身上学来的。”陈阳不为所动,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