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国比她好一点,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物,不管是气度还是心急,都不是一个农村来的妇女可以比拟的。
可是听完陈阳的话,陈建国也只能苦笑。他们的计划都被陈阳知道的一清二楚,想要搜集证据也变成了小事儿。
最关键的是,虽然袁尚没有说要怎样让陈阳消失,可是前几天市区里发生的事儿他也有所耳闻,自然将两者之间联系起来。
哪怕已经从军队里退役,陈建国也有着自己的渠道,自然知道省委是如何震怒,当场便有数名处级官员引咎辞职,还有几名副部级官员要被问责。
陈阳只需将这个消息放出去,不超过十分钟,便会有一群全副武装的特警冲进来,将他们五花大绑的压下去,用尽手段从他们口中撬出“证据”。
事到如今陈建国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他面色灰白,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像是瞬间苍老了二十岁。
“好吧,你来是为了报复吗?”他低着头,声音有些沙哑。这个计划他一开始便不是很赞同,主要是解决了陈阳还好说,可是要是解决不了,那就麻烦了。
但是芳晓萍和袁尚都说,陈阳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挥挥手就解决掉了。
牺牲一个侄子,换来几代人的富贵,陈建国心动了。
他在心中安慰自己,他是为了家族好,只要这次事情成了,那么陈家就可以重新崛起了。
抱着这种侥幸,陈建国默认了他们的行为。然而当失败的消息传来的时候,陈建国便意识到,意外还是发生了。
虽然芳晓萍不断的安慰他,也许陈阳已经死了,只是他们没有找到尸体。但是陈建国却有一种预感,陈阳一定还活着!
所以在芳晓萍到处快乐的购物,刷着银行卡的时候,他始终有些心不在焉,并且一直关注警方的动向。
让他忐忑的是,警方基本上没有发布什么有用的消息,只说那是一场意外的火灾事故。而通过关系网,陈建国得知警方没有发现杀手的痕迹,同样也没有发现陈阳的尸体。
这消息让他又是安慰,又是忐忑。也许,陈阳真的死了?他在心里这样说服自己。
然而,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如今陈阳站在他面前,曾经的忐忑,猜测,疑虑和不安在这一刻全都远去。
陈建国知道自己赌输了,赌输了自然要接受惩罚,死亡,或者面临牢狱之灾。
他低着头,像是一个等待审判的犯人,而陈阳便是那个法官。
陈阳冷冷的看着陈建国,这个自己曾经钦佩的亲人,在这一刻显得是那样可恨,而又可怜。
为了利益,他不惜出卖自己的侄子,充当了帮凶的角色。对于陈建国,陈阳只感觉一阵恶心。
“对于你,还谈不上报复。”陈阳冷冷道。
他来不是为了报复陈建国的,陈建国如何可恶,可是陈阳却没有精力去报复他。
不是他心软,亦或是善良,而是因为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和这件事儿比起来,陈建国根本无足轻重。
这个时候芳晓萍终于回过神来,看着陈阳站在陈建国面前,目光冰冷,她尖叫一声,猛地挡在陈建国面前,“你要做什么!他是你二伯,你要对他做什么!”
芳晓萍心中充满了惶恐,就算她是法盲,也知道谋害他人是要判刑的。如果陈阳将她告上法庭,她所要面临的就是牢狱之灾。
这个世界上有两种赌徒,一种赌徒在输了之后会坦然接受,保留自己最后的颜面。而另一种赌徒,则会在大悲之下恶向胆边生,做出疯狂的举动。
陈建国是前者,而芳晓萍,是后者。
看到陈阳不答话,芳晓萍一咬牙,眼中闪过一丝疯狂。
她猛地提起手中的钢条,举起尖锐的一端,向着陈阳的小腹就插去。
“不要!”陈建国反应过来,连忙想要阻止芳晓萍,却被芳晓萍一肘子给挥开。
芳晓萍状若疯魔,口里不断重复着,“杀了他,只要杀了他,一切都解决了!”
带着这股疯劲儿,芳晓萍整个人向陈阳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