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撸下来,也可以断你的财路!你以为把人撸下来就算完了?你别忘了,我也下台了!我们比他们的便宜,也就是我们在北平,在京城,没了这层关系,往南边,你往哪儿说得上话?你这边撸了他,那边就会有特警把你的公司给抄了,至少没有人再出车给你了!你还当你多了不起,我告诉你,你可以这样,是因为他们那些人,都看我的面子!就是你搞的那走私车的生意,也是我没说话,我说句话,你看你干得下不!”
于秋英回过味来了:“这事……”
高大山道:“我早早和你说了,现在改革开放刚刚开始,你走私一点车子,没有什么,但你以为这个事情可以长久?国家过去不管,不是不想管,是管不到,机制还不够全面,等缓过来,迟早是要在这方面动手的,你这回,顺便的,把你的那些东西收一收!”
于秋英明白了,高大山还是要把麦佑生的位子拿掉。
拿掉麦佑生的位子,麦佑生也不可能一点反应也没有,他的能量,足可让于秋英的私车生意完蛋。这是一个两者对碰的结果,谁都占不到便宜,只是高大山一向傲气,不容自己被人左右,拼着不要私车生意,也要搞掉麦佑生。意气之争而已。
但这里有两个条件,一是麦佑生已经到了离退的年龄,高大山有足够的理由把他拿掉。
二是高大山认为私车生意已经到头了,再做下去危险了,所以借这个机会,先一步退出来。麦佑生发动能力,断了这条私车路线,可是却也能借此机会,把老婆于秋英给洗白了。
以后再追查严打走私车的这个问题,就不容易扯到于秋英的身上。
老夫老妻一场,于秋英明白,丈夫还是伸手了。
“生意我可以放,但是我们孙子的仇……你不会就这么算了吧!”
“哼……嗯……”高大山叹哼了下,道:“那个钱建国,你还和他联系吗?”
钱建国,正是搞私车生意的。
他在南方是一个手眼通天的人物,于秋英就是他拉下水的。现在于秋英要上岸,多少得和他说两下。好在,钱建国手眼通天,少了于秋英,也撕不破脸皮。
“这么和老钱说……我有点张不开嘴……”
“你把电话给我,我和他说!”
夜里。
钱建国被一通紧急不断的电话铃给吵醒了。
此时的钱建国在他的别墅里,仅这别墅,就值五十万。
这可不是改革开放几十年后,而是九六年,九六年,住五十万以上的地方,殊不简单了。
和一般的人不同,钱建国是一个另类,他喜欢钱,但不喜欢除钱之外的东西。
他不好色,身边曾有个妻子,但死了之后,他也没再续,至于情人,这种东西他更是没有要。因为在钱建国看来,所谓女人,特别是情妇那种存在,只是花钱,而没用的麻烦。
手眼通天的钱建国经营的有私车生意,地下黑拳,还有毒品生意。
毒品生意,是他的大头,只不过,这条线的生意,知道的不多。
别人说起钱建国,只知道他涉黑,涉私,可是却并不知道,钱建国也是个毒品大户。
接了电话,钱建国立刻清醒过来。
“高首长?”
他有点不相信,高大山那样的人物,会给自己专门的打电话。
“你就是钱建国?”
“是……”
“我找你,是要和你说两件事!”
“哪……哪两件?”
钱建国知道,高大山是高大山,他不是于秋英,这两个人,几乎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
于秋英目光短浅,世俗是故,你只消花钱,就可以把她说服,打动。
但高大山却是那种油盐不进的老革命干部。如果不是特别的事,他不会和自己联络。就算是现在,高大山一个电话打过来了,怕也不是什么太好的事,果然,就听高大山在里面说道:“秋英和你的那个生意,要断了……”
“没问题……”钱建国松了口气,抓住于秋英,是为了她的保护,可是没了她,也没啥的。他钱建国又不是一条路,只消努力下,换把保护伞,这门生意还是可以继续下去的。
没说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只是,他本以为还可以再闹个两三年的,现在就收手,有些可惜了,但可惜就可惜,这是高大山亲自的电话,这个老人的面子,无论如何,得要给。
听钱建国没有讨价还价,高大山的气消了不少,他话锋一转,说到了正点。
“你还有一个拳馆,是不是!”
“是……”拳馆,是钱建国搞起来的,他搞这个拳馆,有两个目的。
第一个是,广州距离澳门很近,澳门的赌业很发达,拳市也因此受到影响,变得很不错。要不然,你以为广州的散打,怎么发展起来的。广州这里,又怎么会有地下黑拳的市场。
第二,钱建国搞的是黑道的生意,他是一个涉黑者,一个犯罪者,他这样的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