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候碰上老戴的。他和我是同年,那些国民党当官的跑的时候,他却没有跑,带着一帮不愿意离开故土的人也在这一带打游击。呵呵,国民党也打游击?说出来有些好笑吧。”林老虽然呵呵笑了一声,但虞凡却听出他语气中的那股悲壮,可以想象当时时局的艰难。
“当时鬼子的气焰很嚣张,武器也比我们先进很多,不少在敌后坚持抗战的游击队都在鬼子疯狂的镇压下溃散了,牺牲了我们不少的好同志啊。我们两支队伍也是最后得以保全的力量,那时候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国民党***之分了,这种意识形态的差别在民族的存亡面前都变得非常的微不足道。”说道这里,林老的脸上也是露出了微笑,那是一种傲然的微笑,也是那个时代的一种缅怀。
“渐渐的,我们两支队伍就经常联合在一起对鬼子部队进行袭扰,杀得鬼子哇哇大叫,但又对我们灵活的作战方式束手无策,呵呵,想起那时候就觉得痛快啊。”林老说着说着,脸上的表情也非常的丰富起来,用眉飞色舞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虞凡也没想到林老脸上会出现这种表情,一时也是有些愣住了。
叹了一口气,林老的脸上也是变得悲痛起来,“有一次,我带领二十多游击队员和鬼子正面相遇了,那一仗打得很惨,鬼子的武器要比我好太多了,而我们那时也得不到后方的支援,武器弹药奇缺,每个人手上的子弹平均起来不过十发。很快我们就有五名同志牺牲了,其他的人也没有一个不带伤的,所有的子弹也全部打光了,敌人也在那时慢慢的像我们围了过来。让我们没想到的是,你那个戴老头却带着二十几个国民党游击队的人冲了过来。呵呵,这种事情你还是第一听说过吧,国民党的队伍帮***打阻击,让我们这些伤员撤离。”林老的笑容有些苦涩,这也让虞凡仿佛跻身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
“敌我悬殊过于巨大,我们这些人也是边打边撤,到最后能活下来的人寥寥无几,他们那边活着的人也只有五个,但我们的伤员却全部撤了下来。这是一场惨烈的战斗,但他也证明了在侵略者面前,我们这些神州儿女是可以抛开所有成见,团结在一起共同保卫我们民族的。”林老说到这里,双眼却是一亮,整个人的气势看起来也和先前完全的不同。
“这场战斗让我们双方都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但这种友谊也只是维持到抗战结束。双方的分歧又回到了意识形态的争斗,我们两个谁也不能说服谁,从那以后一段日子里我们就分开了。听说后来他还当了国民党的县长,而我们再次见面也是二十几年后的事情了。”林老说完这话,整个人也陷入了沉寂,似乎整个心神还留在那个让人热血沸腾的岁月里。
虞凡此时也是有些心神激荡,从那些墓碑上他也发现了一些国民党部队的番号,心里也想过戴老头是国民党方面的人,但是没想到戴老头还当过县长。而对于那些战争年代的岁月,虞凡自然是不可能像林老那样感同身受,但从林老的话语中,虞凡却感受到了那场战斗的惨烈,也感受到了他和戴老头在战争年代所结下的那种友谊。是啊,国之兴亡,匹夫有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