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壮道士急于证明清白,按照礼下于人必有所求的说法,他俩的确是有事需要帮忙,否则怎会如此殷勤。
略微试探之后,心里略有点谱儿,于是拣几箸小菜尝一尝,惊呼道:“好手艺,两道友闷坐舱房也能尝到这样jing美的饭菜,却是在享清福了,哪像小道士整ri里忙来忙去的却只有些粗砺的饭菜,想来只是个劳碌命,比不上两位道友的舒适自在啊。”
这话看似无意,其实是暗中讥讽他二人无功受禄。
哈哈哈哈哈,白袍道士大笑着又倒上一杯酒,轻飘飘遮掩过去。道:“道友说笑了,我二人上船时便给了赵纲首五百两银子。更何况还答应做他们的礼实沓,这点饭菜又算得了什么。道友若觉得可口,不妨多用些。”
意思是俩人又出钱又出力,却也没白占商船的便宜。
靠,赵纲首是商人,赚钱自然无可厚非,不过五百两银子便要商船替他俩顶缸遭难,水手们的xing命也太不值钱了。
不过这番心思还不到说破的时候,步离却是假作糊涂,举箸道:“既然说到这里。小道士倒要问问,桃木剑做好了么,这场法事驱鬼避邪,事关商船两百来号水手的身家xing命,可千万马虎不得。”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两道士干笑起来,
步离看着他俩不住的冷笑。
白袍道士眼睛乱转着寻找合适的说辞。
矮壮道士脸上挂不住了,请杯酒掩饰掩饰尴尬之情,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要什么百年桃木。不过糊弄糊弄赵纲首而已,不料他居然真的指使道友出去寻找,道友也知道,围攻商船的水鬼有上百个。其中不乏筑基境界的好手,哪有什么法事可以轻易驱除他们。”
“既然如此,道友何不大施手段。杀了这些水鬼,也能多立些外功。强似费尽心思的欺瞒船上的凡人哪。”终于说到正题,步离步步紧逼。
矮壮道士叹道:“道友不知。我俩纵想搭救船上的水手,却也是有心无力啊。”
“奥,这是为什么。”步离问道,
“哎,我俩的确有不得已的苦衷。”白袍道士请了一杯酒,满腹心事的模样,突然说道:“咦,记得道友初上船时还是筑基境界,如今数ri之内便已凝出内丹,修为之神速直令人咋舌,不知是哪位高人门下。”
他们果然一直在观察自己,此刻是开门见山的询问底细。
步离哪肯暴露自己的来历,只是微微一笑,道:“小道士闲云野鹤,哪有什么师承门派,倒要请教二位道友在哪里的福地修行啊。”
皮球踢将过去,看他怎么说。
“什么福地,不过在海中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里打熬筋骨罢了,敢问道友为什么上船啊。”白袍道士又把皮球踢了回来。
步离笑笑,显得颇为神秘,反问道:“你俩又是为什么上船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请,请。”白袍道士打着哈哈举起了青玉兕。
三人一饮而尽。
各自品菜深思,沉默不语。
舱房里难得的安静下来。
月光皎洁,照耀得舱房亮如白昼。
白袍道士假意看看天se,举杯道:“今夜月se不错,当浮一大白,请,请。”
“呵呵,原来道友还是个雅人那。”步离附和道,
两滑头云山雾罩的打闷葫芦,却是谁也不肯说出本来面目,都想看看对方有什么打算。
矮壮道士xing子直爽了些,他实在受不了这样弯弯绕绕的说话,皱皱眉头,突地将筷子在圆桌上一拍,道:“既然大家都是修士,索xing实说罢,不错,我二人隐藏实力,的确有不得已的苦衷。”
“是么,道友说来听听。”步离顺势追问,看来能在矮壮道士身上打开缺口,逼迫他们说出寻找自己的本意。
白袍道士连使眼se,矮壮道士却视而不见,道:“道友带来鬼天尊的金奴,想必已经知道我俩的身份,不错,我本名追风,商船上化名王乘风,他是逐月,化名张逐月,我二人来自银叶岛灵仙动门。”
呵呵,银叶岛,还真不知道哎,好像也没听祝皓他们说起过,至于灵仙动门则更是一头雾水,总之,应该是邛海中的修真门派。
而金奴便是采集金jing的莱桂等,果然不但早都发现有鬼魂上船,而且还知道了他们的身份。
“灵仙动门,呵呵,好响亮的名头。”步离随意打个哈哈,
追风见他不以为然,不由眉头一皱,道:“惭愧,听道友口音,是大梁国内陆修士罢,那么不知道灵仙动门也不足为奇,实话说,灵仙动门虽然号称邛海第一大派,但我二人作为门内长老,却只在百余年前就进入金丹巅峰,此后无论怎么修行,始终找不到突破元婴的契机,虽然不成器,却也是没法子的事情。”
不说他一个劲儿的卖弄,而步离听他俩自称金丹巅峰,却任由水鬼残害水手,明摆着是个口是心非的伪君子,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