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外面众道童叽叽喳喳,嬉笑连连,估摸着正在收拾柴火,反正小道童宗门里出入惯了,应该不会有人怀疑,跟着他们混进去也就是了。
果然一路连个盘查的人都没有。
时间也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终于豁然开朗,却是被小胖子从怀里拿出,赶紧呼吸两口新鲜空气,放眼望去,此刻已到一座木屋之中,里面一个大通铺,旁边有七八个道童兴奋的围着小胖子,小手伸来,你摸一下,我摸一下,唧唧喳喳的吵闹不休。
呵呵,分明是已到道童jing舍,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混进来了,步离兴奋的啾啾鸣叫两声,自然叫小道童们愈发兴奋。
小胖子解开草绳,观赏片刻,得意洋洋的吩咐起来,道:“嗨嗨,别闹了,谁敢去伙房偷俩大馒头,赶紧给画眉鸟喂点,别把它给饿坏了。”
呵呵,小小画眉竟然要两个馒头,估摸着他肚子又饿了,这回借题发挥,指使别人替他做贼。
“我去,我去。”还有大鼻子道童自告奋勇,
“呵呵,快去,快去,回来也让你玩两天。”小胖子喜笑颜开,
“好嘞。”大鼻子道童答应一声,钻出人群,没曾想差点撞到一人怀里。
急忙抬头,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个二十来岁的矮壮黑脸修士,这人自然认得,正是负责管领他们这些个入门弟子生活起居的龚秋远师兄。
龚秋远不过养气三层水准,但在什么都不会的道童们面前,那就是天神般的存在,最起码会变戏法啊。
大鼻子道童连忙挡住龚秋远,招呼道:“龚师兄好,你怎么有空过来。”
众道童急忙堵住小胖子,好让他赶紧将画眉鸟藏起来。
龚秋远根本不屑于回答大鼻子道童的问话,只是拨开人群,向小胖子问道:“背后藏的什么,拿出来。”
“没,没什么啊。”小胖子连忙否认,
“哼。”龚秋远闷哼一声,伸出手去:“拿来。”
“师兄,真的没什么。”小胖子直往通铺上躲。
龚秋远愈发不乐,喝道:“自觉些,让我搜出来就不好看了。”
“诺,就一只小画眉,今儿个山上砍柴时抓回来的。”小胖子万般无奈,嘟着小嘴颇为不愿的将步离递将出去。
龚秋远面se一喜,迅即板起面孔,将步离接将过来,一本正经的说道:“亏得师傅们讲过,身入道门要以清净为主,一只画眉鸟就吵得满院子都能听见,看你们哪还有半点修士的样子,唔,这只画眉鸟师兄没收了,你们早些安歇,明儿个一大早还要上山砍柴呢。”
说着话儿,就要转身离去。
“师兄。”小胖子身后疾呼,
龚秋远募然回头,冷冷说道:“怎么,莫非你还不乐意。”
“奥,不不不,我哪儿敢那,只是画眉鸟儿受了伤,师兄别忘了给它上药啊。”小胖子急忙解释。
“受伤,哪里。”龚秋远赶紧将步离拿将起来,胡乱捏摸片刻,喃喃自语道:“没有啊,好端端的jing神得很。”
步离心头一惊,连忙虚弱的鸣叫两声,他却是把受伤这茬儿给忘了。
“你看看,叫的多可怜啊,要不是受了伤,我能抓住它么。”小胖子兀自辩驳。
龚秋远面se一变,道:“废话少说,早些歇着,耽误了明天的活儿,瞧师兄怎么收拾你。”
“奥。”事已至此,小胖子不舍的看了看步离,回头收拾床铺,众道童个个垂头丧气,默然无语,好容易抓了个玩物,本来可以给枯燥的生活带来点乐趣,可眨眼就让师兄给收走了,心情自然有些沮丧。
龚秋远扳着面孔出了木屋,其时业已月华如水,疏星点点,月光下,见此地是一座诺大的山谷,外边一片菜地,里面十数座木屋沿路上山,掩映在稀疏的青竹林中。
天上偶尔有剑光掠过,却是紫冉弟子空中巡哨。
龚秋远羡慕的仰望片刻,忽地里举起步离打量半晌,笑道:“呵呵,好漂亮的画眉鸟儿,明天一大早送过去,师妹一定会欢喜的。”
这番话听得步离心头那个郁闷,给童子们作玩物也就罢了,一不小心居然让龚秋远拿去巴结他的小师妹,呵呵,小爷我真是了不起,居然还有定情信物的用处。
不说他心里胡乱琢磨,那龚秋远上行几步,到了一座小山坡,这里大大小小有七八间木屋,外边放了几排石桌石椅,也不晓得有什么用处,最边上推门进去,借着月光点亮油灯,昏黄的灯光下,见有执事的弟子果然待遇好些,他却是一人一间房子,里面无非床榻桌椅,陈设异常简单,倒也没什么好说。
桌上寻个小酒杯,茶壶里倒些凉茶放在地上,然后屋子里寻个竹篓子,随手就把步离扣到竹篓子里,乐滋滋的看了会,仿佛在琢磨师妹怎么欢喜的模样,片刻过后终于按耐不住浓重的睡意,随便喝口凉茶漱漱口,然后哈欠连天的上床安歇,油灯吹灭,很快jing舍内便鼾声大作。
害人的机会终于到了。
竹篓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