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教书房
冷月负手站在窗边,看着天上明月,神情自若。
冷月的房间便是这里,夜里看白天带回来的书,累了就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再继续看。这九年来他从来没躺在床上睡过一觉,要么看书,要么练习内功心法,要么就站在窗前看夜色,便如今晚一样。
刺杀任务冷月,秦川和秦山一组的已经完成了二百九十九次,就最后才一次便完成整个计划。这二百九十九个任务完成的效率高,度快,没有一人受伤,这在黑夜教简直成了传奇。
这次夜王招他们回来便是派出最后一个任务。
爹,娘,你们现在一定很恨我吧,恨我没把淳儿照顾好,恨我没能为你们报仇。我向你们保证,我一定要救出淳儿,为你们报仇,把那班黑衣人给杀了。
哒……哒……哒……屋外下起了大雨。
轰隆……轰隆……轰隆……雷声震耳。
雨声,雷声打断了冷月的思路,他开始平静下来,看着远处劈下的闪雷。
随着雷声的响起,冷月神情暗淡,看着窗外连绵不断的雨珠。
希望淳儿所在的地方听不到雷声。
淳儿,你究竟在哪?我找你找得很辛苦,但哥一定不会放弃的。
轰隆……每一阵雷声都好像劈入冷月的心中一样,他的脸色很是难看。
哒……屋外传来敲门声,冷月警惕地看了一眼,问道:谁?
秦川。
找我有什么事?
夜王叫你到大殿上。
恩,我现在就去。
门外没有回答声,只听到远离的脚步声与雨声交织在一起。
冷月抬头望天,说道:淳儿,我们下次再聊。说完转身离开。
屋外雨下得越来越大,冷月没有带伞便如平常一样向大殿走去。夜很黑,但冷月却没有撞上木柱。黑夜对黑夜教的弟子来说如白天一样,只不过天上挂的是月亮与太阳不同罢了。
当冷月走到第四条回廊时,现大殿上亮着灯光,甚是惊异。在黑夜教晚上是不能点灯或其他能光的东西,这九年来冷月在晚上都没见过月光以外的光亮。今晚却很是出奇,大殿上灯光闪亮,把周围都照得通明。
冷月加快了脚步,雨水已经把他的衣服打湿。
冷月走进了大殿,很陌生的感觉,灯光很刺眼。
你来了,夜王的声音响起。
恩,来了。冷月看着夜王。夜王看上去老了很多,现在不但头是白的,而且连眉毛黑胡子都白了。
你知道为何今晚这里会亮起灯光吗?夜王问道,依然负手背对着冷月。
我想你应该有东西给我看才亮起灯吧,冷月说道。
恩,猜得不错。夜王接着说道:我先问你几个问题。
冷月看着夜王,神色不变。
我听说你在完成刺杀任务时从没杀过一个外人,而且离开时还把多余的银两派给村民,可有此事?夜王声音变得严肃。
恩,没错。冷月说道。
你在选择刺杀任务时选的都是恶徒霸主,可有次事?夜王继续问道。
恩,没错。冷月说道。
为什么?夜王声音变得平和。
我要的是人心,不是恶名。冷月转身看向一边,负手说道。
夜王倒是静了下来。
我们黑夜教身为当今四大邪教之一就是因为我们杀人不睁眼睛,流血不说痛。而你现在却像那班所谓的名门正道一样要那所谓的人心。我却看不错人心究竟有何用?那些人见利便把你捧到天上,遇害就把你骂到猪狗不如,他们的心究竟有何作用?夜王过了片刻说道。
冷月向前走了两步,抬头看了看四周,说道:你知道为何浮云山千年来都没被我们各教攻破吗?冷月顿了顿,夜王稍微转头看了一眼冷月。
那就是人心。浮云山每当有劫难时那次不是外界给与他力量,十二年前的神王力挡下我们圣教数大高手,连毒王都败在他剑下。七十五年前,江湖神算子假借黄昏剑的威名把我们各教都吓退浮云山。一百八十二年前,剑圣以帝龙之名吓退黑毒潭,力退我们黑夜教……八百年前,玉阳子在黑龙攻来前帮助广月真人参悟黄昏决,创出圣光斩激退黑龙……冷月把近千年来邪教各派齐攻浮云山的事都说了出来。
黄昏剑固然可怕,但我觉得浮云山统领人心的做法更加可怕。自八百年前广月真人仙逝以来,黄昏剑再没人能使用过,而浮云山却依然屹立在东方,这又是什么力量把浮云山庇护得如此坚不可破。
那便是人心,冷月看着灯火,我们黑夜教如果想在这各派争霸中争脱出来,便要这人心为我们铺路。
哈哈……夜王大笑,好一个人心,好一个人心……
但你有想过我们黑夜教为何会站立到现在而不倒吗?那就是我们不要人心。人心对于我们黑夜教只会是挡道石,绝不会是铺平沙。
而且你身为我们黑夜教弟子便应该放弃这人心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