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镇长,有什么事吗?”
待马大元出去将门带上后,张泽涛转头看着很愤怒的宁海滨,漫不经心的问道。
“张书记,还请你在这些款子上签个字。”
宁海滨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着,在他心里,他堂堂一个镇长,竟然连找财务报销都得由张泽涛签字,这算什么?他这个镇长在黄岩镇还有什么地位?
尽管心中很愤怒,但宁海滨不得不来,他手里的票款加一起近70万,不是一笔小数目。
“哦,这是什么款子?”
张泽涛看着放在桌子上的款子,嘴角上翘,疑惑的问道。
“张书记,这些都是为剪彩准备花费的,这你应该知道。”
宁海滨强忍着怒气,一字一字的解释着,只是背在身后有些发颤的双手,显示着他的怒气不是一般的大。
“是吗,我看看?”
张泽涛拿起放在办公桌上十几张款子,待看到第一张上的发费时,眉头就是一皱,抬头看了眼宁海滨。
之后一张张的看下去,饶是一早就知道宁海滨败家的张泽涛,心中还是忍不住升起一股滔天般的愤怒。
拿起笔,张泽涛挑出款项中,他认为合理的三张款子,刷刷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张书记,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到张泽涛只在其中三张款子签名,宁海滨阴沉个脸,语气相当不爽的问道。
“什么意思?你不是说这些是为剪彩准备的花费吗?我看了,该签的我都签了。”
张泽涛抬头看了眼宁海滨,嘴角露出似有似无的冷笑。
“你。”
宁海滨怒了,想要发火,但看到桌子上还剩下那代表50多万的款子,只能不甘的忍下。
“张书记,这些都是为剪彩准备的花销,还请你在每张单子上都签上你的大名。”
“你说什么,这都是为剪彩准备的花销?”
张泽涛故作惊讶,只是眼中的阴寒显示着他内心相当的愤怒。
“对,都是为剪彩准备的花销。”
宁海滨耐着心回答着,只是语气相当生硬。
“既然这样,我倒要问问宁镇长了,你这擂鼓在剪彩中扮演什么,你这个二十几万的策划公司又是干什么用的,还有你这个高价请来的模特又是怎么回事?”
张泽涛随意抽出三张款子,语气低沉的问道。黄岩镇的剪裁在张泽涛的心里只是一个简单的仪式,20万的发费张泽涛都感觉有些多。
“张书记,剪彩当然要搞的隆重点,没有擂鼓算什么,没有专业的策划公司黄岩镇能搞的定?再说了,剪彩那天肯定有很多领导,没有女人作陪,算怎么回事?”
宁海滨不忿的说道,在他看来,他的这些款项都是必须要花销的,而且这次他手伸的并不深,70万的款项中,他只捞了7万的好处,在他看来,这已经很认真,很负责了。
“擂鼓,策划,女人,宁镇长,你以为黄岩镇这工程剪彩是你家过节啊,你你不知道你所花费的每一分钱,都是黄岩镇全体人民的血汗,你走吧,这些票款我是不会签的。”‘张泽涛愤怒的真想将这些款子甩到宁海滨的脸上,不过这些年的官场经历,让他忍住了动手的欲望。
听到张泽涛的话,宁海滨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双眼冷冷的看向张泽涛。
“张书记,我劝你还是签了这些款子,为这点小钱,大家伤了和气不好。”
“小钱,你说这是小钱?宁镇长,你知不知道,半年前的黄岩镇为了吃顿饱饭,有多少人遗弃过孩子;你知不知道,为了一直野味,两个村落可以打得头破血流,你又知不知道,你所谓的小钱,可能是黄岩镇以前十年的补助款。”
张泽涛怒了,指着宁海滨,杀他的心都有。虽然黄岩镇现在生活水平好了,但张泽涛每每想到当初上岭村吴老三遗弃亲生骨肉的情形,想到乱婴岗的皑皑白骨时,都忍不住心颤。
“哼,张书记,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还是少拿这些说事,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这个票子,你签还是不签?”
宁海滨这个一直在温室中成长的官二代,什么时候在乎过别人的想法,所有事情他都一直以自己为中心。
“宁镇长,我今天也把话明确告诉你,不管谁来,这笔票子我都不会签,而且谁也甭想在黄岩镇的财政所提出一分钱。”
张泽涛嗤笑一声,没经历过乱婴岗事情的宁海滨,根本不知道张泽涛此刻对黄岩镇的感情,不知道财政所中那资金对黄岩镇的重要。
再说了,黄岩镇的竣工剪彩,张泽涛认为合理的款项,大手一挥都给批了,余下的这50十多万,在张泽涛的心中,完全是宁海滨为了耍帅,而支出的冤枉钱。这钱如果张泽涛也批了,那他就对不起黄岩镇数十万的老百姓。
“好,好,张泽涛,今天这事我记下了,咱们走着瞧。”
宁海滨将张泽涛办公桌上的所有票子,攥在手里,怒极反笑,放下狠话后,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