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天鹅果然坐在我的床边。
晴晴也在，两眼通红，似乎哭过。
看到我睁开眼睛，她撅着嘴，嚷道：“师姐，你真笨啊，走个路都会跌倒。还好，干妈不知道。”
她果然聪明，顶极的聪明。一句话，让我安心。
因为走路而跌倒，而且小娘不知道。这是现在的我多么需要的答案。
张了张嘴，喉咙火辣辣地痛。
晴晴忙递过来一杯温开水，我撑起身体，半坐着，一口喝完了整杯水。
环视了一下周围，原来这是一间病房。
“我睡了多久？”我问晴晴。
“你晕了一个晚上！”天鹅冷冷地接话了。她一直就是这样，生气的时候，不管你什么感受，如果你快死了，她也会骂你去死吧。她的嘴，就有那么毒。
“师姐，你感觉怎么样？刚刚给你输完一点能量……”
“你如果天生就是林黛玉，蛤蟆的你就应该知道你不适合存在现在的社会！失去个把男人，你就这副活不下去的模样，你凭什么在男人面前要自尊？为什么不去他身边，求他将你挂在他手腕上？！蛤蟆的，你敢再给我表现得贱一点，信不信我现在就一脚踹死你！”
晴晴刚想说什么，却被天鹅抢先开口了。她被天鹅的话和态度，惊呆了，在一边张着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将空杯子递给晴晴，然后看向天鹅。晴晴年纪小，聪明又如何。还是天鹅，还得是天鹅，她最懂我。只有她知道，现在的我，最好的安慰方式，不是轻言细语的劝慰，而是粗暴的怒骂。
而天鹅也不单单是在以这种方式安慰我，她脸色铁青，明显的确实是气极了。我悄悄地将被子裹得紧一点，因为对她太了解，她说不定真的会甩飞腿过来。
其实我何尝不是气自己，被一个男人弄到这步田地。但是心若能自控，情若能自制，我又怎么会陷进去，走到今天。
“天鹅，我都听你的，你说，我如果要这个男人，现在我要怎么办？”沉默半晌，我虚心地向她讨教。
果然，她们两个人，都用不可理喻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真的就是在不知死活地向天鹅挑衅，非要向她讨一脚。
“我不死心，不甘心。以前那个什么然然，不知深浅。可是输在红叶手里，死不瞑目！”我很冷静地说道：“他说他还爱我，我现在就是想，将他从别人的手里，完全地抢回来。不为我自己，为了陈铭德。”
最后这句话，聪明如天鹅晴晴，她们怎么能不懂。如果我抢不回陈沐阳，我的两个孩子陈铭德和陈铭恩，就是私生子。这是他们一辈子都脱不去的令人耻笑的帽子。以前，我真没有意识到！
“既然如此，他来找你，你为何不直接跟他走。还来这一出！”天鹅的声音还是冷冷的。显然的，从来没有表现过这样没用的一面，她现在很难接受这样的我，在她的心里，我必须是那个无畏无惧，洒脱淡然的郭小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