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阳殷家,便是辰星推荐林云的栖身之处,等重新回到闹市,林云才知道,镇阳城地处雍州,距离他现在的位置有三千多里。
为了赶路,他索xing买了一匹青se健骡代步,这样一来,倒也节省了不少时间。
眼下的一段路蜿蜒曲折,寂寥无人,道旁山高林密,极为幽静。林云从乌寰中掏出一个馒头,正要张口咬去,突然间停了下来。
一阵山风吹过,耳畔似乎听到有人在争执。
林云愣了一下,脚尖一磕,骡子听命,向前奔去。
奔上一个山坳,顿时眼界大宽,林云这才发现,前方不远处,竟然有两队人马相互对峙,为首的几人摩拳擦掌,唾沫横飞,看起来火药味十足。
林云不想多事,但这些人正横亘在他的必经之处,随着胯下骡子的奔跑,与这伙儿人越来越近。
“胡老三,你当真要与我天威镖局为敌不成?”刘远手中铁枪一横,程亮的枪头遥遥指向前方。
刘远,冀州武林之中,可谓无人不知。二十年前独自创建了天威镖局,这些年来,手中的铁枪不知饮过多少劫匪的鲜血。这次负责押送一批绸缎,路过黄泥岗,却被一直盘踞在这里的胡老四一伙人给拦了下来。
黄泥岗,刘远也不止一次经过,但却从来没有遇到今ri的状况。放在平时,胡老三等人远远望见天威镖局的旗帜,便乖乖的悄然躲开。甚至私下里两人还有几分交情。毕竟,经营一个偌大的镖局,除了武力震慑之外,善于结交各方势力也是十分重要的。可今天,也不知他吃错了什么药,纵然是自己亲自押镖,也敢于捋虎须。
说实话,这些乌合之众,刘远并不放在心上,但万事以和为贵,若是撕破脸皮,手下的镖师也难免死伤,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而且这次虽说是押运绸缎,但东家的女儿趁机出来游玩,混战之中,万一有个损伤那就糟了。
胡老三一脸尴尬,硬着头皮说道:“刘镖头,不是我胡老三不给你面子,只是如今这黄泥岗的大当家已经不是我了,寨主明令,从今往后,所有过往客商必须留下一半的财物,我今天只留下三成,已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了。”
刘远一听,顿时明白了几分。
占山为王的劫匪也有自己的规矩,若是有人拥有超强的武力,便可击败胡老三,并且取而代之,成为新寨主。
“原来如此,”刘远傲然道:“既然如此,还请你家寨主出来,我一枪挑了他,再帮你夺回寨主之位,岂非好事?”
胡老三苦笑着摇头道:“刘镖头,看在你我十多年交情的面子上,我奉劝你一句,今ri暂且委曲求全,否则,等我家寨主过来,连我也帮不了你。”
刘远眼中寒光一闪,立刻领悟了胡老三话中的含义。
胡老三能在黄泥岗作威作福这么多年,还是有几分真本事的,虽然在自己手下走不过三招,但能让他对于新任寨主做出这番不俗的评价,那么,这位神秘的寨主或许真的和自己有的一拼。
刘远若是知难而退,也不会创下如此大的基业了。胡老三如此一说,更是激发起了他的傲气,双手紧握铁枪,正要说话,忽然听得后方“滴滴答答”,一匹青se健骡疾奔而来。
身后的镖师们本来就草木皆兵,见到一个陌生人向这边赶来,立刻挥舞着兵器,大声喊道:“你是何人?意yu何为?”
“吁!”林云勒住青骡,他之前并没有驾驭骡马的经验,急切之下用力太猛,竟然“嘣”的一声,将缰绳扯断,胯下青骡吃痛,直直向上立起,发出一声悲鸣。
这一幕,恰巧被刘远看在眼中,他神se一变,如临大敌。
且不说来者力大无比,单单看他在骡背之上稳若磐石,身形矫健,便明白,这个少年绝对是武林中的绝顶高手。刘远甚至产生一种奇异的感觉,或许,自己并非此人的对手。
难道,这名看上去土不拉几,风尘仆仆的少年,便是黄泥岗的现任寨主不成?
如果是这样,这事儿可就麻烦了。看他尾随镖队到此,显然对于这些货物志在必得。
刘远自从涉足保镖,不知经历了多少凶险之事,对于镖师来说,生死事小,信誉为大。刘远豪气陡升,大声喝道:“兄弟们,保护好东家小姐!”
“是!”一众镖师齐声呐喊,同时舍弃了货车,将一顶红se小轿团团围住。
到了这个时候,刘远已经不奢望能保住货物了,赔款是必须的,只要能护着东家小姐突出重围,已经是侥天之幸了。
镖队如此作为,倒是让林云和胡老三摸不清头脑了。林云茫然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拦住我的去路?”而胡老三更是纳闷,看刘远这样子,竟然是将所有货物置之不顾?方才我明明言道只取三成啊!
刘远催马来到林云近前,抱拳道:“这位寨主少年豪杰,当真了得,不过,如此武功却甘愿做匪,难道不怕被天下同道耻笑么?”
林云更加茫然了,瞪着眼睛问道:“什么寨主?耻笑什么?我路过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