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明,快进来,是个女娃子。”张婶子在门口笑着喊。
“啊!活着了?”
听到这话,李才明突然不哭了,他用沾满土的手揉了揉眼睛,比猴子还麻利的爬起来跑进了屋子。
“我勒个去,你这脑子,被门挤了吧!没人说孩子没了啊,一个男人的身材,长了一个驴的脑子。”键子好像明白了,这李才明肯定以为是孩子没了,他这就拍着手骂道。
腊梅跑出去,一屁股坐在了外边的墙根下,脏兮兮的手紧紧的抱着头。
“腊梅,怎么了?”权承跑过去,安慰着问。
她的整个身子都在发抖,豆大的汗珠从脖子上流了下来。
“来,不怕,不怕。”权承象是哄小孩一样,把腊梅从地上扶了起来。
她的脸色煞白煞白,颤抖的双手拍打着权承,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一会儿功夫,腊梅好像从死神那里逃了回来,慢慢的,她恢复了平静。
“怎么?吓坏了?”权承笑着问。
“恩。”她撅着嘴,不敢看权承的眼神,懒懒的答应着。
回到屋里的时候,张婶子把一切都收拾好了,李才明跪在炕边上,两个眼窝里好像是被拉的鸟屎,此时此刻,他看上去比谁都开心,美的合不拢嘴。
“我就不招待你们了。”李才明看着大伙,傻乎乎的说。
“傻样!”键子看着大伙都缓过神来了,笑着骂李才明。
在回去的时候,张婶子这才关心腊梅了,“傻丫头,今天吓坏了?”张婶子看着腊梅问。
腊梅没有说话,只是憨憨的笑了笑。
“要不是麻利,就坏事了,那有啥好怕的,每个女人不都有吗?小丫头片子,那么胆小。”张婶子这么一说,把三个年轻人说的不好意思了,腊梅直接不好意思抬头了。
键子看了看权承和腊梅,故意说:“就是就是。”
“干这个,就得胆子放大心放细,不就是流血吗,那个女人每月还不得流一次,还不如我一个老婆子。”张婶子越说越来劲。
这都说的腊梅头越垂越低了,键子可就得瑟了,咧着嘴,抽着鼻子。
“张婶子说的对,腊梅,你得跟着张婶子好好学,那有啥好怕的,是吧!”同样的话,经过键子这张破嘴,还真就变味了。
“好,你家的你自己来。”张婶子看着只说风凉话的键子,说。
“唉!唉!张婶子,别啊!”键子看着张婶子说完就加快速度撤了,他哀求着说。
“呵呵,拍蹄子上了吧,叫你说风凉话,小心闪了舌头啊!” 权承可算是出了口气,得瑟的扶着腊梅也走了。
“啥人吗?太没水平了,我都赖的说你们。”键子骂着,然后跟了上去。
权承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腊梅现在越来越有魅力了,是不需要任何修饰和装扮的那种,也许,就是因为她那种纯天然的天真吧!
“都吓坏了,你以后还敢不敢接生啊!”权承试探着问腊梅。
“不敢也没办法啊,已经都这样了。”她似乎还是很不情愿。
“啊!我能不能问你一件事?”
“能,当然能了。”权承说的那么肯定。
“你可不能撒谎。”
“恩,没问题。”权承想了想,肯定的说。
“撒谎就是王八。”她还是不太放心权承,强调性的说。
“恩!”
权承想着,腊梅肯定要问,如果自己是医生,第一次接生害不害怕的事,他都想好答案了。
“你,是不是,和那个周老师好上了。”她的眼睛睁的圆圆的,眨都不眨一下,好像要把权承的心事看穿一样。
“噢!有吗?怎么问这个?”权承根本就没有想到,看上去没心没肺的腊梅,底子深着了,这还真把权承给懵住了。权承咽了一口唾沫,用手挠了挠头皮。
“噢,那、、、、、、”
“嘘!”权承正准备要回答了,腊梅却伸出指头,堵在权承的嘴上,示意他不要说话。
“时间到了,你不用回答了。”她调皮的说。
“你没说时间啊!”权承急急忙忙追问。
“怎么?难道你还想用下辈子来回答,呵呵。”她背着手,对着权承呵呵的笑着说,说完,屁颠屁颠的跳着奔子,跑前边去了。
“啥意思了你,暗示?不会吧!傻呵呵的,那还知道那个,那到底是什么啊!”权承心里琢磨着,摇了摇头,跟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