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望台上一声巨响传来,结实的原木质的望台瞬间坍塌,一道人影爆射而出。此时那砸下的蟒头却还没有触及巨舟,而是易天行一脚蹬踏了望台,凭借着巨大的爆发力才能在银角黑蟒杀机下逃脱。果然,紧接着传来一声更大的轰隆声,望台还未完全倒下就被如霹雳砸下的蟒头碰得粉粹,好似纸捏得似的,蟒头去势不止,近一米厚的甲板也被碰了一个大窟窿。碎开的木屑如箭雨版射向四周,顿时甲板上响起一片惊恐至极的惨叫声。
银角黑蟒头颅一砸之下并未砸中目标,不禁暴怒,它眼中蝼蚁般的角色居然也能在他的压下逃脱,实在是耻辱。顿时它将这几天因受到追杀而积攒的怒气一下子爆发出来,杀机如实质般向四周滚滚而去,漆黑的蟒头悠然抬起,寒冷的目光一下子就盯住了跳落到尾部甲板边上的易天行与安平。
巨大的蟒头仰天长嘶,声音犹如龙斯象吼,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波纹涟漪般向四周涌去,船面上的木质房间,亭台楼阁,好像风暴袭过般全部坍塌,只剩下一些还算结实的柱子孤零零的立着,也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船头甲板上的客人被吹下水一大半,只剩下几百人所在船舷边瑟瑟发抖,所有人的身上,地板上,都有一层薄薄的寒霜,连被易天行抱在怀里的安平也冻得嘴唇发青,不住颤抖,好象是寒毒又发作了。
等充满寒霜的声波风暴扫过,易天行马上直身而起,单手抱紧了安平,顾不得她的异状,另一只手抓起了旁边算落一块床板大的木板,一抡而起朝河岸扔了过去。他是在顾不了那么多了,这银角黑蟒的实力实在是恐怖,大宗师恐怕都不是对手,怪不得能生吞宗师高手!而且这银角黑蟒刚出现,杀机就一直笼罩着他,来自心灵深处的危机感一股股袭来,越来越强,让他不敢有一丝分心。
那边银角黑蟒一看到易天行这抡板的动作,立即双目寒芒紧聚,整个身子好似通天支柱倒塌般朝这边砸了下来,尚未砸下一股庞大的风压就先行而来,船面上多余的木柱木板直接被挤得飞射开。易天行寒霜凝结的脸上颜色大变,一部踏上船舷,哄得一声在巨大的风压中跳向了快要落到水面的木板,险之又险的逃出了银角黑蟒那轰天震地的一压,双脚落上木板立即带着庞大的惯性使木板向岸边滑射而去。回头一看,只见那巨大的木舟直接被银角黑蟒压成两节。船上仅剩的几百人也落入水中,巨舟沉入水中形成了巨大的漩涡,不少落水的的人被卷入其中,一些还能挣扎的人则惊恐无比的喊着救命,河水迅速被鲜血染红。
眼前的惨状虽让易天行动容,他却没有一丝出手救助的意思,因为他心中的危机感不仅没有解除,反而更加浓郁了。银角黑蟒将巨舟压成两节之后顺势就潜入水中不见了,眼前的阳河面上一片混乱,河水深处也是漆黑一片,根本看不出究尽,但危机感却越来越重,易天行有看向河岸,此时距河面只有二三十步的距离了。突然易天行感到整个人一下子升了起来,岸上也随之响起一片惊恐的叫声,之前的几艘巨舟上下来逃跑的人们,回过头来惊恐的看着他。
不,是他的脚下!是银角黑蟒!
眼见如此,眼光扫到河岸边的一棵大树,心中一狠心,立即脚下发出猛力,砰地一声踩碎了木板,踩在了银角黑蟒滑溜溜的头上,抱着安平又跳了出去。这一脚易天行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脚踩的银角黑蟒整个上升的头颅都是一低,这个人接着它那股上升的巨力飞般的扑向了繁茂的树冠,没入其中不见了。
银角黑蟒甩了甩头颅,又是仰天一番长嘶,声音愤怒至极!长长的蟒身直接从水中飞窜而出,好似飞鸟箭鱼朝易天行所消失的那棵大树撞去,让人不敢想象,它如此巨大的身躯居然如此迅速,如此灵活。三人合抱粗的大树被银角黑蟒一撞而断,如斯不算,它还用尾身犁地般的在周围一丈的方位内扫了一遍,却仍旧没有发现易天行,银角黑蟒心中有所不甘,想要有所寻找,却又有些犹豫,它之前逃离那人的诛杀,消耗不少体力,急需一个血气丰厚纯正的宗师进补,但却不好在岸上久待,否则危险,心思一转就要返回水中。旁边却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吼,风声呼啸,一个脸盆粗的木柱子突然从斜下方带着呼呼的风声朝他的七寸处砸来,银角黑蟒一个躲闪不及,砰地一声被砸在了地上,这一下可比易天行那一脚重多了。
晃悠悠的抬起头,猛然看见刚才它所追杀的那个蝼蚁般的人,站在那里面色赤红好似要滴血一样,呼呼的直喘气,手里抱的正是砸他的那根脸盆粗的木柱子。银角黑蟒一下子爽目赤红,彻底的怒了,再也顾不得是在岸上,身子一扭翁的一下砸了过去。此时易天行真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浑身酸软无比,本以为那一柱子能将这银角黑蟒砸晕,谁想却没达到效果,弄巧成拙了!
尽管面临绝境,易天行却没有束手待毙的打算,就第一个驴打滚,在尘土飞扬中堪堪躲过蟒头的砸击,但尚未起身就感到身后一阵强大的风压传来,眼角一瞥,就见那巨大的蛇尾从天砸下,易天行的瞳孔瞬间放大。
孽畜敢尔!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