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铁诺历五六六年四月七日自由都市暹罗
再赴东方家,回忆起上趟经历,兰斯洛面色不愉,斜眼瞥向东方玄虎,真想找个机会,对这东方老鬼报一箭之仇。
不过,说来泄气,就算两人有机会正面对战,自己还是败多胜少。事後回思上趟动手的经过,以内力而论,自己应该不输这老鬼多少,但是当两股掌力相撞,对方夹杂在内力中的炽热火劲势如破竹,立刻打得自己兵败如山倒。
(可恶,将来总要找个机会,痛揍这老头一顿!)
仆佣们陆续送上餐点,放在每个人桌前,有些侍女退下待命,便躲在屏风、柱子後,窃窃私语。
兰斯洛发现有数对目光瞧往这边,好奇心起,运足耳力听去,隐约听见她们对宾客品头论足,其中也有说到那名黑衣汉子仪表堂堂、上趟在府里打斗威风又帅气┅┅等等。
这等宴会上被选为侍女的,虽然称不上绝色,但也面貌讨喜,肢体性感,能让漂亮女孩用这种目光看自己,兰斯洛颇感自得;但定下心後,虽然只有短短一瞬,但他确实对梅园中的风华微感歉意。
回心一想,风华到底只是鬼魂,有许多人类的生活,是她所不能做到的,换言之,即使往後与风华在一起,自己还是有权追求人类女性。这个想法有点厚颜,但┅┅应该不算过份?
忽然,一个念头令兰斯洛感到愕然。自从与风华相识,自己几乎把另一名与己关系极深、定位却模糊不清的女性给忘了。苍月草,雷因斯贵族的私生女,想到她,兰斯洛不由一愣。
现在双方没有名分约束,道义上完全站得住脚,但与这千金小姐相处时,自己的确是为她的慧黠灵巧所吸引,尽避如此,在暹罗碰见风华後,自己却又把苍月草的存在忘得一乾二净。难道自己就这麽见不得漂亮妞,遇上一个喜欢一个?
当暹罗事了,自己带风华离开,届时与她相遇,会是什麽情形呢?放眼天下,大丈夫三妻四妾实属平常,何况彼此非妻非妾?兰斯洛并不觉得自己有什麽不对;但想到新欢旧爱齐聚一堂,内心仍是不期然地泛起恶寒。
同样对自己处境感到不妙的,还有邻座的花次郎。只是,他的担忧不在未来,而在现下。打入席後,面具下的他便冷笑连连。既知两家不睦,东方家宴请麦第奇家使者的餐会,又为何再次相请石家?特别是上趟兰斯洛还与石家大打出手┅┅
此刻,石家五太保,石存信,身上犹自缠着药布绷带,脸色苍白,看来兰斯洛赐予他的骨折内伤委实不轻,之所以能撑着来行动,想必各种伤药狂吞了不少!
身边同伴,兰斯洛想事想出了神,连石存信憎恨的目光都丝毫未觉;花若鸿也似心事重重,入席後便紧张得东顾西畔,活像是来做贼的。
“各位能到此赴宴,老夫心中实在欢喜。”东方玄虎起身道:“今日的宴席,主要是为了上次误认一事,石家贤侄委托老夫充当和事佬,藉此向王大侠与两位麦第奇尊使表示歉意,三位大人大量,自不会介怀这小小误会。”
(哼!终於开始了!)
花次郎心下冷哼,东方老鬼目光闪烁,肯定另有图谋,瞧着实在让人不顺眼,也许自己应该考虑,等会儿听得不悦,一剑便宰了他。
石存信亦站起身,目中闪着恨意,平声道:“对於我上次的莽撞,扰乱贵宝地,谨在此向东方前辈表示歉意。至於两位麦第奇尊使,敝派也有点事要说┅┅”
既肯定不是好话,花次郎实在没有互装虚套的耐性。上次兰斯洛的作法不错,管他要说什麽,横竖会开打,抢先就一击打得他头破血流,大可以省掉听废话的时间。想着石存信被一脚踹穿墙壁飞出的糗样,花次郎不禁抖肩暗笑。
只是,在双方正经八百说话时,他这举动便显得无礼而凸兀,花若鸿急忙凑上,悄声道:“王老师、王老师┅┅您在笑什麽啊?”源五郎教导,要拉近关系,倘若花次郎不愿意被称“师傅”,那麽“老师”也是个不错的叫法。
(不行┅┅一脚踹人出去,不是那个迂腐师兄会做的事。唉!我也真是┅┅什麽人不好冒充,偏偏选了个最缚手缚脚的┅┅)
收起诱人念头,花次郎无奈聆听石存信的发言。
“这位花公子既是姓花,又是艾尔铁诺人,想必与花字世家颇有渊源?”
“这┅┅是的。”迎着石存信目光,花若鸿微感心慌,特别是提起花家,念及在花家的种种,胸中忐忑不安。
石存信冷笑道:“花家年轻一代属风字辈,日前我们已经向花家求证,查问花若鸿其人。回覆在昨日送到,丝绸巨富花麒育根本就没有一名叫做花若鸿的儿子,与这同名的,是花家一个低三下四的小厮,三代养马,连台面都上不了的臭马夫一个。”
没料到这麽快就被拆穿,兰斯洛一惊,眼见花若鸿脸色惨白,说不出话,只好硬着头皮道:“就算如你所说,那也不代表什麽。这次招亲讲明不拘出身家世,他持有麦第奇家金玺,谁说他没有参赛资格?”
“世人皆知珞璎金玺是旭烈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