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传来人声,四人循声找去,发现是一名肤色黝黑的矮子,背了个装药草的木篓,受困在瘴林边缘。韩白两人硬憋一口气,飞快地将人救出。
“叽哩咕噜~~呜巴鲁巴~~”黑矮人杂七杂八的说了一堆,用的是一种雪特语旁系的方言,白飞与赤先生听得懂,双方一轮交谈后,弄懂了他的意思。
“这个人说,感谢我们救了他,瘴气一时之间不会散,如果我们愿意,可以到他们的村子暂时待一下。”赤先生微笑道:“他还说,瘴气最晚会在十五日之内散去,我们还来得及的。”。
“唔,只耽搁十五天,那还好。”韩特转向白飞,“喂!你又有什么问题,干嘛一副这么怪的表情,啥事有问题?”
“没事……只是,这个人的名字让我觉得有点不安?”
“哦!什么鬼名字这么厉害?”
“他说他叫星期五!”
“……………”
四人在星期五的带领下,去到他的村子。那是个简单的小村落,近百位村民,俱是皮肤黝黑,身材不高,从种族上看来,似乎是雪特人的分支,散落此地。韩特对也是略嫌矮小的爱菱笑道:“嘿!这下你可回到家啦!”
即使是借宿,宁愿挨众人白眼的韩特,一毛钱也不打算付,厚着脸皮,比手划脚要求住屋。村人十分友善,为外来客整理好屋子,虽然简陋,却是竭诚欢迎,只是,韩白两人都看得出来,他们神情忧虑,似乎村子有什么麻烦事。
追问之下,四人这才知道,尽管是这样的深山,仍是存在着盗贼团,他们以武力胁迫村民,每半年交一次平安保费。十多天后便是这一次的交费日,但村子近日忽然发生疫情,许多人因而病倒,牲口暴毙,连带庄稼也受损,眼看到时候就要大祸临头。
村民们一面说,一面打量着明显是武人的韩特,露出期盼目光。韩特何等精乖,立即会意,拍胸担保赶跑这批不要命的毛贼。
“我,这个,一级棒!”韩特指指自己,再指指配剑,比出大拇指,村民们看懂意思,登时欢声雷动。
本来韩特想趁机索取报酬,一补自己被耽搁在此,十多天没有进帐的亏损,但负责翻译的白飞打死不从,结果双方妥协,出口的话是“就以赶跑盗贼来当这几天的房饭钱”。
“会不会有问题啊?”爱菱担心道:“那些盗匪会不会很厉害呢?”
“厉害个屁!”韩特狂笑道:“真有那么厉害,会甘心在这种地方讨生活?还不都是一些拿起柴刀就当强盗的三脚猫,看我一脚把他们踢得远远的。”
虽然不像韩特那么肯定,但白飞左右盘算,也想不出什么反对他的可能性,于是点点头表示同意。虽然,在不久之后,他们就以实际代价,知道自己此时的这个推论,实在是错得离谱了些。
当一切安排妥当,四人预备稍事歇息,星期五突然兴奋地跑了过来,表示说族里的医神,听人描述了四名外来客的形貌后,决定要见他们。
“医神?”听了赤先生的翻译,韩特扬起眉毛,“那是什么怪东西?”
“不知道。”白飞耸耸肩,“这种地方的医生,大概是族里世代相传的巫医!”
“不是喔!”又与星期五交谈了几句,赤先生道:“他说,这名神医是外地人,也和我们一样受到瘴气阻碍,而来到他们村子,刚好这边发生疫病,便开始为村民医治,受到尊敬,才被奉为医神的。”
“还有这种事?”韩特直觉地感到奇怪,不过也没什么特别话说。
跟着带路人,一行人来到医神住在离村子数百尺的小木屋,当星期五推开木门,屋内一名身穿厚重黑袍的长发丽人,以着一贯的冰冷语气,淡淡地对这四名或初识或熟识的来访者说话。
“我是华扁鹊,无聊闲话省了,把我的黄金像还回来!”
“……………大致上就是这样,总之,我被大雪山追砍得急,所以把黄金像放在小丫头身上,事后我一直在追你们,现在终于遇上了,该是物归原主的时候了。”
听完这名自称华扁鹊的女子一番叙述,韩特将目光移向爱菱,眼里几乎可以喷出火来。
爱菱吓得蜷缩起身子,一溜烟地把自己藏在赤先生身后。
“唔!”赤先生让爱菱躲在身后,捋捋白胡子,道:“这么说,所谓隆。贝多芬的宝藏根本就不存在了,是吗?”
没有言语,但这名美丽的黑肤女子,上下打量着赤先生,似乎对这人的注意远高于对韩白二人。
“臭小鬼,等一下看我怎么教训你。”韩特狠瞪爱菱一眼,转头道:“你说这黄金像是你的,那大雪山要追杀你又是怎么回事?这黄金像和宝藏到底有没有关系?”
“是啊,这一点我也觉得奇怪。”白飞道:“我想,华女侠最好能对这一切做出解释,不然,大概很难拿回金像了。”
“我平生杀人多过救人,更没兴趣行义举,侠这个伪称还是省掉。”
华扁鹊嫌烦似的皱起眉头,两道如弯月般的细眉,充满了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