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之后齐泷奇迹般的恢复了精神似乎是经过了长久的休息马上就要痊愈了一样开始传唤朝臣询问政务处理起国家大事来。
虽然还是没有恢复上朝但是在每天的上午都会召唤众多的大臣前去乾清宫寝殿齐泷就躺在病榻上听着他们陈述各种事务决断着国事。
这样的变故无论是齐皓还是倪源都措手不及。仿佛在势均力敌的两方势力之中忽然打下了一个意料之外的楔子让双方都相顾愕然。
短暂的惊讶过去之后对于齐泷的意外表现双方都没有作出任何意外的反应就像是默许了这样的情况持续着一样。
对于齐皓来说齐泷恢复处理朝政无疑是对他有利的可以让被倪源的势力压得喘不过气的他缓上一缓。
而对于倪源来说齐泷一恢复原来由他打理的朝政权势被剥夺了大半。但是他似乎也没有丝毫感受到齐泷恢复所带来的压抑。也许他很清楚齐泷的病情明白自己根本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与他较真。
齐泷帝王的威严就在这样诡异的情况之下似乎完全恢复了出征之前的状态。
在绝大多数人的眼中皇上这是因为身体的痊愈而不苦心只是做一个傀儡了正在试图夺回属于自己的权力。
在苏谧看来这样的疯狂是持续不了多久的。齐泷如果安心静养反而能够多活几年可是他的身体稍有起色就硬撑着想要夺回权力根本是异想天开。
就算他现在将倪源和齐皓手中地权势全部收回很快他也就要无法处理国事了。
只怕倪源这几天的韬光养晦就是在静心等待着这一天呢。
一旦等到齐泷病逝……苏谧简直不敢想象。
齐皓这几天也明显地忙碌了起来。他必须得在最坏的情况生之前做好一切准备。
陈冽则被苏谧安排出宫去了与停留在东来楼的葛先生商量对策。
原来苏谧安排他留在齐泷的身边保护他但是看齐泷现在的状态已经完全不需要别人的保护了他自己就在用最奢侈地方式挥霍着自己的生命。
苏谧也开始了常驻乾清宫的生活驻留在宫中的时间比以前更长了日夜侍奉着汤药茶水。
那个疯狂迷乱的夜晚过去之后两人之间心照不宣地恢复了平时的安静和淡漠那种近乎死水一样的沉寂让苏谧闲暇地时候甚至忍不住怀疑那一夜是不是从来没有存在过亦或者只是她的臆想是她于恐惧不安之中延伸的一个噩梦。
后宫是一片波澜不惊地姿态如同这冬日的阳光一般安静而宁和。但是前朝却因为齐泷的康复掀起了惊天动地变化。
齐泷在恢复理事之后的第一道旨意就是命令礼部准备隆重操办倪源的九锡大典并且昭告天下表彰倪源地功绩武德。
同是下旨将要在新年的时候由倪源在神武门代替他举行朝拜祭祀大典和献俘仪式。
此举一出满朝哗然。
这样突如其来的决定让齐皓他们措手不及。齐泷的一道旨意将朝中原本势均力敌的僵持局势全面地打破了。
无论他是如何的病弱。他终究是大齐名义上地最高统治者他的旨意任何人都无法公然违背。
虽然立刻有礼部的朝臣上奏折称这样由臣子代替帝王行事不合礼制请齐泷收回成命。
虽然连倪源都亲自推辞声称不敢接旨。
可惜这些无论真情还是假意的反对都无法动摇大齐帝王的意志分毫。
在齐泷雷厉风行的命令之下反对的声浪尚且没有来得及形成规模旨意已经迅地贴遍了全国成为定局。
齐泷这是为什么苏谧也无从琢磨他到底是怎样打算的?难道他真的已经绝望要将这锦绣河山大好天下亲手交付到倪源的手上?
苏谧坐在乾清宫寝殿被屏风隔开的小间里等待着前殿事务的完毕。
虽然侍奉在齐泷的榻前她不需要避讳前来议事的朝臣但是此时此刻殿中的诸人却让她不自觉地想要回避。
……爱卿可是愿意?外面传来齐泷轻飘飘的语调苏谧的心脏骤然收紧了有点不敢去听接下来必然会出现的那个声音。
外面正在议论的是关于齐泷刚刚传下的旨意任命倪廷宣为大内侍卫统领。
这是她回宫之后第一次距离他这样近仅仅隔着一扇薄薄的屏风。
透过淡紫色的鲛绡帷幕她隐约可以见到殿前诸多身影。听到了齐泷的话这些身影晃动起来交错成混乱的光影投射在屏风上。
倪廷宣原本就是大内侍卫出身在齐泷出征之前就曾经下旨将他任何来侍卫统领只是因为恰逢母丧在推辞未受此时颁下这道旨意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合情合理再也句正言顺不过了但是此时颁布下来却也让人无论从哪个角度都觉得不合时宜。
齐皓简直不知道齐泷是怎么想的。
皇上。没等倪廷宣出声表示谢恩接受还是推辞他已经出列一步扬声道:世子殿下虽然处理严谨有度对陛下也是忠心耿耿但是此时燕王病情不轻身为人子理应侍奉在榻前竭诚尽孝依微臣之见此时入宫为官只怕有所不妥。
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