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什一律?惩罚太重了!
有关坎尼战败后的惩罚消息像乌云中滚滚雷声般在军营中炸开了,没有任何人出来证实这是事实还是流言,只有所有人都在传。
战败并不是我们的错,我们已经尽力了!
难道我们必须全死在坎尼才算英勇作战吗?
士兵们惊慌地议论,即使面对强敌他们也没有这么无措过。
普布利乌斯呼吁帐篷里的人安静。大家镇定。只是听见一个名词你们就慌张了吗?难怪我们会被迦太基人打败!你们要弄清楚,我们并没有接到正式的执行什一律的命令,也就是说这个消息只是传言,我们现在应该做的是静静等待,或者去证实它是谣言!在这里慌张害怕有什么用?
他的一番话使帐篷里的人安静了。普布利乌斯随后离开了帐篷。军营里闹嚷嚷的,浮躁的气氛让人忘记了头顶即将落下暴雨的天空,普布利乌斯挨着帐篷告诉人们保持镇定,他又去询问了其他军官们,没有人能给出确切答案。
什一律,每十名士兵中抽出一人处死,死刑的执行者是同他一起战斗的战友们,凶器是木棍和石头。这是项残酷的刑罚,是至古流传的传统,用来对付在战斗中胆怯的军队。现在罗马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挫败,即便当年城池被高卢人攻破时也没有现在这样的危机感,元老院很可能使用什一律重振军队的士气。
虽然普布利乌斯不断鼓励其他人镇定,可他的心里也是担心的,一旦实行什一律,他也在抽签范围中,这是种十分屈辱的死法,他并不愿就这样结束了人生。
有能力证实传言真伪的人都不在这里。赵弄潮跟随瓦罗执政官进城后就再没出来,利略元老被接入城中治伤,他的养子和加图陪着他。朋友和可信的人不在身边,普布利乌斯琢磨着,他得进城问个明白。这是传言当然好,如果是事实他也会接受,可是他根本进不了城,除非城里有人出来与他联络。
尽管除了他还有少数人保持着镇静,但仅凭他们少数人不足以维持军队的稳定了,士气低落的军队随时会有骚乱发生,相信已经有人将这里的状况报告给了元老院,不久后元老院便会有对应的措施。想到这些,普布利乌斯感到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了。
动摇不定的议论持续到夜晚,天黑后,下雨了,雨声很响,掩盖了嘀嘀咕咕的说话声。不过谁都知道,不安并没有因雨水而被洗去。
普布利乌斯在睡梦中被人摇醒,他坐起来,责怪自己睡太熟了,如果叫醒他的是敌人那将大事不妙。幸好弄醒他的是同伴,虽然不在一个大队,但也算同乡,他也是听说什一律传闻后保持镇定的人之一。怎么了?普布利乌斯记不清他的名字了,他奇怪的是叫醒自己的为什么不是队友,而是这个来自其他大队的人。
士兵点亮了灯。普布利乌斯吓得跳了起来,帐篷里除了他和这位士兵一个人也没有,床位全空着。其他人呢?他急忙问。
他们走了。士兵捧着灯说,软弱的人为躲避惩罚打算逃离罗马。他们中几名带头人正在集会,要选出名领袖。
这是叛国!普布利乌斯愤怒地大吼。
已经有正直的人去告发他们了。在元老院派人逮捕这些人前,我们必须与他们划清界线,以免被牵连。
他们在哪集会?普布利乌斯说着握住了短剑。
你要干什么?士兵拦住了他,他们会杀了你!还是等元老院派人来吧!
普布利乌斯推开他,冒雨冲了出去。
雨声掩盖了他的脚步声,普布利乌斯在帐篷间搜寻,因为下雨,没有人守在帐篷外,那些企图逃走的士兵更不会呆在外面淋雨。有一座大帐篷的光特别亮,普布利乌斯寻着光靠过去,里边的人在说话。
如果没有人提出异议,梅特卢斯就是我们的领袖。有人说。
里边传出赞同声,听声音有十来人。接着梅特卢斯说话了,感谢各位支持。我们的行动并不是背叛祖国。南方城邦相继背弃罗马,我们的祖国受到孤立,四邻威胁不断,元老院仍然固执地想要继续战斗,我们离开罗马是为了表达我们的愤怒。等到罗马从现在的错误中纠正过来后,我们会再度回来守护她。
帐篷外的普布利乌斯握紧剑柄,向着帐篷迈进一步,刚才的士兵追上他,再次阻止他往里冲的冲动。别去,元老院的人就快到了!
想办法拖住元老院的人!
什么?
士兵难以相信这会是普布利乌斯说出的话。普布利乌斯掀开布帘,冲了进去。
里边的人因这个突然闯入的人影而愣住了。他们的第一眼没看清他是谁,只看到他全身在滴水,明晃晃的映着火光清脆地出鞘。众人看见了剑刃反射出的光,立刻拨出自己的武器,不过仍慢了一步,那人冲向梅特卢斯,剑刃架上了他的脖子。
谁也不许乱动!普布利乌斯大声喊,身后的人不敢乱动了。
普布利乌斯,你发疯了?梅特卢斯望着满脸雨水的人,眼中充满惊恐。
发疯的人是你!从前我们中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