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风遁声寻去,在村口那条两米宽的毛路上看到了自己父亲和母亲的身影,母亲李田芬正与村里的一个中年妇女争论着什么,父亲江大福却和另外三名中年男子说着什么。
他们的争执声愈发激烈,甚至到了大动干戈的地步。
江辰风看到这一幕,没有多想,径直跑了过去,忙问着自己母亲:“妈!怎么回事?”
李田芬见到自己儿子,仿佛见到了诉苦的人,满脸委屈的说:“辰风啊!你妈辛辛苦苦种的青菜全被人家养的鸡给糟蹋了。”
听到这话,江辰风扭头一看,这条毛路边上正是他家的菜地,一百平方的菜地被糟蹋了一半,看着多让人心疼。
这时,那四名中年男子之中个子较胖的男子不满的说:“李田芬,你哪只眼看见是我家的鸡给你糟蹋了的?”
这名较胖的中年叫陈建军,也是石杏村人,站在他身旁与李田芬争执的这名中年妇女是他老婆,名叫胡慧英,其他三个中年男子都是陈建军的兄弟,他们家向来都是一人有事,全家出动。
李田芬闻言,争辩道:“我公公看见的,难道还有错吗?”
陈建军的老婆胡慧英更加有理,蛮不讲理的说道:“那死老头,肯定老眼昏花了,别张开嘴巴乱说……”
李田芬听到这话,心里肯定不乐意了,厉声质问道:“你骂谁死老头!”
“我骂你了吗?别狗咬耗子多管闲事!”胡慧英的嗓门声更为嘹亮了。
就这样,双方拉开了骂战,不堪入目的话也一一传入江辰风的耳里。
不过,江辰风的到来也让胡慧英找到了李田芬的软肋,就拿他开刷:“你要是为人好,怎么生这样一个没出息的儿子?整天偷鸡摸狗,跟你男人当年是一个臭德行,年年考试倒数第一,还在学校调戏人家闺女,迟早有一天,跟你家男人一样,也会进去坐上几年的……”
这句话比戳李田芬的心窝里还疼,这些年就因为这件事让她受了多少委屈。
想到这些年的委屈,她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在大庭广众之下竟放声哭了起来,哭得无比的伤心,“呜呜呜……”
江大福看到自己老婆哭得伤心yu绝,他只能选择低声安慰:“田芬,算了,糟蹋了就糟蹋了……”
陈建军一家见李田芬哭了起来,冷哼了一声,就转身离开了。
这时的江辰风目露凶光,咬牙切齿的同时,还攥紧了拳头,他打算冲上去揍陈建军的老婆,刚朝前走了两步。
身后的江大福却厉声呵斥道:“你干什么去?”
江辰风转过身来,怒气冲天的说道:“爸,你为什么任凭他们欺负我妈?你当年的脾气哪里去了?你堂堂一个大男人就任由他们欺负吗?”
在江辰风的记忆里,听母亲说过,父亲当年在石杏镇这一代那也是叱咤风云的,他说句一,没能敢说二,可是结婚那年,他因故意伤人罪被判了整整五年。
出狱后,江大福整个人就变了,在石杏村处处忍让,沦落到去工地上做杂工的地步,因为他有过坐牢的背景,很多用人单位直接拒绝了他。
这么些年了,江辰风终于忍不住把藏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他打算继续往下说的时候,江大福突然走了过来,狠狠给了江辰风一记耳光,并厉声呵斥道:“你给我闭嘴!”
这一巴掌很疼,可是江辰风丝毫没想要躲开,他希望自己挨这一巴掌,好让自己父亲彻底醒过来。
“爸!”江辰风含着泪亲切的唤了一声。
江大福抽完这一耳光,心里后悔不已,他清楚地看见江辰风的脸颊上落下五个通红的手指印。
江大福自卑的说道:“我是做过牢的人,我不想你妈因为我再伤心,我更不想你走爸爸走过的路,忍一时风平浪静,这点小事算什么。”
江辰风怒声争执道:“爸,你今天让着他们,他们明天就会加倍欺负你,你再这样忍下去,会有更多的人欺负你,你打算让妈的眼泪流干吗?”
这时,吴静雨走了过来,制止道:“江辰风,怎么跟爸爸说话呢!”
顿时,江大福就把目光停留在了吴静雨的脸颊上,狐疑的问道:“你是?”
吴静雨这才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江辰风同学的班主任,我叫吴静雨。”
江大福听完点了点头,礼貌的说道:“老师你好!”
吴静雨看了江辰风一眼,便柔声的说道:“江辰风,去安慰安慰你妈妈,我跟你爸爸聊几句。”
江辰风抹了抹眼看着就要滚落出来的眼泪,他走到李田芬身前,柔声细语的说道:“妈,别哭了。”
他一边安慰,一边替李田芬擦拭着眼泪。
万江和李东见状,也走了过来,万江开口安慰道:“婶,别哭了,我们家有很多青菜,我明天给你送一背篓过来。”
李东也跟着安慰:“婶!你为那些人流泪不值得。”
几人齐心安慰,李田芬这才止住了眼泪,又把目光转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