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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ri清晨,杨小三试着活动手脚,只余少许疼痛,这些伤口本就不深,恢复起来倒是挺快。出到门口,刚巧碰见齐川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炒肉从身边走过:“小子早啊!”
“杨大哥你醒了,刚好要开饭了,正打算叫你呢。”
“哈哈,醒得早不如醒的巧啊,嗯~~真香,我先去洗把脸。”杨小三轻轻一闻,差点没流口水,这几天干粮腌肉的,嘴都快淡出鸟来了。
洗漱后来到院子zhongyang,见其他人都已入座杨小三也不客气,只不过屁股刚贴板凳便是一呆。线条柔细的瓜子脸,如叹如怨般淡淡渲染的病白,在纤眉轻蹙下拉扯出一抹忧虑,那艳红se的丹唇就像水墨画卷里的一点朱砂,用凄美装裱着意境。她端庄雍容,悄然的与背景格背道而驰,又似聚焦而成的相片,木桌、藤椅、陶瓷杯,薄纱、素裙、香木簪,无意中相觑,不经意间流连。
这乡下地方怎么会冒出这么个绝se美女?她是谁?
“来杨小哥,我给你介绍一下。”柴逸墨的话让杨小三醒了神,他指着同样与他人格格不入淡莫出尘的古剑男,道:“他就是我家那孩子,柴知舟。”
柴知舟又是用点头代替招呼,像是说句话都浪费力气似的。想来柴大叔不用“犬子”称呼也是在意他的面子,毕竟别人是纹士嘛。
随后指着柴传锋:“我二弟,柴传锋。”
柴传锋也是一脸淡然:“见过小兄弟。”
“见过,见过,呵呵!”杨小三强笑两声。切,一个个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哥欠你们钱了?
接着指向那气质潸然的女子:“这是他媳妇,二婶。”
轰隆一声,杨小三只觉耳边惊雷炸响,整个世界天摇地晃,他瞧了瞧面貌粗犷不修边幅的柴传锋,又看了看素装轻眉娴静清雅的那撒,二婶!呜呜,实在难以接受这个称呼!你瞧瞧,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大叔,一个正入双十的明媚姑娘,说父女都勉为其难。这一下他全明白了,明白昨天玉面书生话里的深意,脑海里猛然浮现出一篇关于猥琐大汉诱骗未成年少女最后悍然强推的故事,真是见者切齿,闻者跺足,搁那都能让人狂骂不止的狗血谣言。
怎么看都该是柴知舟跟她是一对好吧!!再不济两人也当有一腿才是,这才符合好马配好鞍,好枪配好蛋的正确逻辑思维。
“杨公子好。”
声音轻酥悦耳,松脆动人,听一听仿佛满席菜肴淡然无味。哎,暴殄天物,好白菜都让猪拱了,你说我当猪的时候咋就没这待遇呢?
“二~~婶好。”这称呼别扭的,杨小三舌头都在发瘫。
“那我呢师爷?你不介绍介绍?”马尾少年见自己被弃忘,忙叫道。
“哈哈你小子。”柴逸墨被逗的一乐:“他是知舟的小徒弟,洪亮。”
“嘿嘿。”洪亮咧嘴一笑,露出锃亮的两排大白牙。
还真是够亮,杨小三吐槽一句:“我叫杨小三。”
“还有我,柴朵朵!杨大哥,你还没跟我说过话呢,谢谢你救了我。”
这声音还有些病弱,杨小三这才发现朵儿也在座:“我可不敢跟你说话,有人要吃醋的。”
齐川像被踩着尾巴样的大声否决:“你才吃醋呢!”
“哈哈哈!”这下大伙都笑了,除了柴知舟。
“好了,好了,话等会再说,先吃饭!”柴逸墨挥手下令开餐。
兴许是柴知舟跟那撒二婶的气场太强,席间再也没人多说一句,因为是早餐,所以没上酒。除了咀嚼声便是碗筷碰撞的叮叮当当,连相互夹菜这种简单的热切都没有,吃的挺沉闷的。
饭用到一半,柴知舟当先起身:“父亲,母亲,我先走了。”
柴逸墨放下碗筷:“哦,什么时候回来?”
顺势看了眼,杨小三觉得他那声父亲母亲就像是一种称呼样的,仅仅只是称呼。
“少则五天,多则十ri,到时直接回门派。”
“恩,路上小心些。”柴大叔倒是不在乎他的语气。
柴大婶道:“舟儿你等会,娘给你准备了些衣裳……”
柴知舟打断道:“不用了。”
“师爷,师nai,你们慢吃。”洪亮匆忙扒拉两口,又问向杨小三:“你要不要一起回流云城。”
看着自己满身的包扎,再听那完全不似邀请的语气,反倒像是顺带:“不了吧,我过几天再走,这一身伤的,耽搁你们赶路。”
“那你要赶紧把伤养好,过几天流云城可是有大热闹瞧的。”
说完这句话,师徒俩翩然而去,留下一桌子人默然无语。难怪大清早办的那么隆重,原来是吃团圆加离别饭。杨小三一顿狼吞虎咽,知趣的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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