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怔,搔搔脑袋。当初见这个家伙短短头发,与我狠狠对视,内心深处先入为主地把她当作男子,女性化的动作和语气却认为娘娘腔。想不到真的是一个女人!我再细细打量,这个女子面庞如刀雕斧凿,轮廓清晰,加上高挺的鼻梁,深陷的眼窝,不禁叫人怀疑她有洋鬼子血统。不过肌肤细腻如雪,浓浓的眉毛,眼睫毛纤长,此刻微微颤动,慢慢地张开了眼帘,第一眼瞥见到的是我,立时瞪大眼睛,蹭地直起身子,倏然发觉胸脯裸露,更是大惊失色,哦地一声,叽里咕噜冒出一阵洋话,害怕之极,当意识到我听不懂,才用国语结结巴巴说道:你,你要干什么……
我扮作大灰狼,狞笑道:刚才不是说过,干你了!
女人眼神迷惑,似乎不明白我的意思:干我?怎么干?刚才,刚才你做过什么坏事吗?
我也一愣,忍俊不禁,这个大小姐估计是温室里长大,不明白干在俗语里的龌龊意思,我懒得解释,随开床头柜,掏出一些普通的中国年轻女人衣服,扔在床上。
穿上!
女子这身华丽的衣服实在太引人瞩目了。
什么?
我吼叫道:我叫你穿上就穿上,不然别怪我不客气,老子杀人放火,什么事情都干过。当心将你先奸后杀,杀了再奸,奸了再杀,反复轮流十八遍,叫你堕落到十八层地狱!
女子刚才也见过了我的凶狠与手段,眼前我对她凶巴巴,害怕地哆哆嗦嗦拿起衣服开始穿。我眉头一皱:你不会穿衣服吗?先要把里面的脱掉,然后全部换掉!
女子脸色一白,我一拳砸在床头挡板,一个大洞。
危险如此明显,女人只能微弱地说道:你,你不许看!
我本想一口回绝,见她神情哀婉,忽然想到了王玟琳,小声叹了一口气,背过头,后面传来唧唧嗦嗦脱衣穿衣的声音,猛然凉风袭来!
我陡然一怔,放松了警惕,冷不防遇袭,一个跟斗躲开,心头狂跳,冷汗涔涔,回头看过去,那女子手中握着一把剪子,刚才正是她动手。幸好是这个女人,动作太大,若是高手,我老早归天了。
我勃然大怒,一把夺过剪子,捏住女子的小脸,狠狠比划,威胁道:这次饶了你,要是下次再敢这样,我破了你的相。
任何女人都怕破相,女人哆哆嗦嗦,显示她已经屈服了。但见她刚刚穿了一件衬衫,扣子尚未扣上,因为文胸已经被我扯破,所以没有戴上,这时酥胸微微颤动,甚是诱人。我忍不住半是恶作剧,半是惩罚地捏了一把,手感很好。女人立时又是惊叫。
我哈哈大笑,心中一口怨气出去。今日实在不顺畅,先是发觉身边埋伏了最危险的敌人,然后又闻悉老婆被捉,挟持作人质,郁闷的不得了。现在捉来了敌人的大头目,难得欺负一下散散心。幸亏还是女人,倘若男子,少不得饱以老拳。
那个女人换好了衣服,因为天生骨架纤细,穿上牛高马大的东北女子服饰后,越发显得瘦小,见她苍白的面颊因为激动和害怕微微泛出红晕,可爱地就像一个洋娃娃,心中暗暗有点喜欢,于是问道:喂,你叫什么?
女子恨恨地说道:我不告诉你,你这个恶棍。
我叹息地摇摇头:唉,人恕无姓名?就是猫猫狗狗也有名字,要是你不肯说,我就叫你阿猫了?不……我看你身上毛这么多,就叫阿毛吧!
你……女子咬咬牙,我乃是大清和硕公主爱新觉罗mp;#8226;毓敏,汉名佟毓敏。你这恶贼,不许侮辱我毛多,我西洋血统重,毛多很正常!
小姑娘到底没有心机,轻易地叫我套出名字。我口中念念有词:毓敏毓敏,叫地还马马虎虎。
不对,毓敏不就是愚民吗?看来这干贼党,包藏祸心啊!
我脱下外衣,佟毓敏吓了一跳,以为不慎惹怒了我,便要非礼她,吃吃惊道:你,你想作甚?不要过来……
我懒得理会,在衣柜里搜罗一番,找出几件平常的男人外衣,换下保安服饰,佟毓敏这才惊魂初定,拍拍胸口。我打量她一下,觉得这女人欧化的面貌还是太过于引人注目,于是在她头上套了一个带耳朵的棉帽,又把墨镜摘下来戴在她脸上,如此遮住了近一半面颊。
我满意地点点头,拽着佟毓敏往外走,这里迟早会被马大佬他们找到的。佟毓敏一边小声嘟囔,一边偷偷摸摸拣走一团毛线,暗地里打了许多个奇怪的结,不时扔在地上。我暗暗好笑,这个女子虽然看似柔弱,但是性格比我想象地坚韧多了,费尽心机想从我手里逃出去,那这些毛线结指引她的手下过来。我看在眼里,只是并不点破,因为我还需要依靠他们来误导敌人!
我在沈阳城里转了一圈,到了晚上,找到一家廉价招待所,以夫妻名义登记一个房间,然后把佟毓敏捆在里面出去,回来时候带给她几个馒头吃,佟毓敏大发小姐脾气:我乃是堂堂的公主,怎么能吃平民的这种粗糙的食物?
我啃了一个馒头,含含糊糊说道:省省你的公主招牌吧,都什么时候了。你公主,我还王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