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十分好奇,到底这墓室的主人生前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居然能在死后如此奢侈地睡在黄金打造的棺材内,这种待遇恐怕连皇室中人也很少能享受得到吧?
打量墓室内其他的随葬物品——仅是羊脂白玉器皿就有二十几件,还有难以计数的白银和黄金制品。
我边摁快门边吸气。太不可思议了!这座古墓如果被完整地挖掘出来,肯定会震惊世界。难怪sm会如此紧张了,他的职业嗅觉一向比任何人都要灵敏。
咻——咻——
墓室内的空气在快速流动,带着十足的檀香味的冷气从我的后颈背直吹了过来。
好冷。
我一个哆嗦,手里的相机险些滑落。
心里毛毛的,刚才勉强压下的怪异感猛地又蹿了上来。
我猝然回头。手中相机的闪光灯亮起的刹那,我分明看到一双清澈冷冽的眼眸,毫无波澜地凝视着我……
啊——发出一声高分贝的尖叫,我连退三四步,直到后背撞上那副黄金棺。
搞什么……sm薄怒。
我指着对面的墙,哆嗦着连话也说不出来。
终于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他们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纷纷看了过去。
啊!他们同样不可避免地惊呼。
谁也不曾想到那堵墓碑似的屏风墙后面居然另有乾坤——在那墙后,竟然有一幅真人大小的绘画像。
一个盛装打扮的美艳女子正蹲在湖边戏水,娥眉淡扫入鬓,眼眸明若秋水,红唇吟吟带笑……一个恍惚,我仿佛听到了她唇齿间逸出的欢快笑声。
布喜娅玛拉……布喜娅玛拉……布喜娅玛拉……一声又一声,像缠绵的喘息,像痛彻的低吟,更像是一声声绝望而又悲凉的呼唤,布喜娅玛拉……布喜娅玛拉……
我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掐住了脖子,连气都喘不过来了,心脏的跳动比我想象中还要疯狂,那一声声叹息似的呼唤仍在耳边肆虐不去。
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要离开……布喜娅玛拉……布喜娅玛拉……回来……回来……布喜娅玛拉……
脑子里因为缺氧,我开始感到一阵眩晕。
可是那幽怨的声音,女子含笑的唇角,冷冽的目光,却像是一道又一道密密匝匝捆在我身上的绳索,紧紧地勒住了我。
终于,眼前彻底一黑……在我瘫倒之前,风中飘来一阵空灵的乐声,一个似男似女的声音在乐声中歇斯底里地歌唱:
……可兴天下,可亡天下……
舒服,真是舒服啊。我已经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美美地睡上一觉了?
虽然身体因为疲乏过头透出了难以忍受的酸软,但是……
对了,现在是几点了?有宏说下午就要乘车赶到机场去的,我若是还贪睡赖床不起,会不会错过时间?
一想到错过飞机就会被那帮没良心没道德的家伙抛弃在茫茫大草原上,我在睡梦中打了一个激灵,大叫着从床上猛地坐了起来。
咣——先是听到一个细细的女声惊呼,等我睁开眼时,却看到一个穿着古怪衣服的女孩子手里抓着一只红木托盘噔噔噔连退了三四步,最后竟一跤跌坐在了地上。她面前的一只青花瓷碗正滴溜溜在地上打着转,暗红色的汤汁泼得满地都是。
我瞪着那只碗,心里惊骇莫名,那女孩看着我却是一脸又惊又喜的表情,紧接着她突然扑了过来,扑通在我床前跪下,格格,你醒了?天哪!格格醒了——格格醒了——
你……还没等我问个清楚,那女孩已旋风般刮出了我的视线,我刚刚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这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指尖传来的阵阵颤抖泄露了我此刻的内心恐惧。
环视四周,发现自己处在一个既熟悉而又陌生的环境里——说熟悉,是因为这床、这桌椅摆设,像是在哪个电视剧的场景里看见过;说陌生,是因为我记得自己昨天明明是在蒙古大草原,怎么可能一觉醒来就跑进剧组的拍摄现场呢?
难道是我睡迷糊了?
嘎吱!好像是外屋的门被推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过后,一群穿着古装的人一股脑地涌进了这间屋子。
有男有女,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关切地盯着我。
可是他们的打扮,实在是……
我被盯得头皮发麻,噌地跳起,心虚得直往床角缩退。可还没等我退到头,手臂上骤然一紧,倏地被人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太好了……太好了!你没事……那人无论是声音,还是环抱住我的胳膊都在轻微地颤抖。
我僵住,本能地要拿手去推,可是这个人的手劲好大,我那点力气仿若蜻蜓撼柱,起不到半点作用。
我忍不住朝屋顶翻了个大白眼,却意外地接触到一双温润清澈的眸子。
我愣了一下,那双眸子似乎洞察了些什么,透出一层淡淡的笑意。我一惊,整个人清醒过来。
那眸子的主人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