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子晃了晃,终于站住。
子龙低头,靠过来,额头抵在我肩头,从我的角度看过去,他的肩,微微地在抖,就好像是淋了雨受了伤的小动物。
我努力站着不动,想了一会,还是伸出手,拍拍他肩头,又拍拍他的背。
如此,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我听到有人叫我。
声音穿透重重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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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诸葛小亮转弯出现的瞬间,我感觉身边一阵冷风过,肩头上一松,有人说:不要对别人说起。
我扭头看的瞬间,如梦如幻,子龙不见了。
我怔怔地抬头看。
诸葛小亮站在那边,此刻正慢慢地走过来,低声地询问:原来在这里,嗯……你一个人,发什么呆呢?嗯?
没,没有,我……我闷……透透气。我结结巴巴回答。
呵……他微微一笑,好了好了,回去吧,一会就散席了,就算不喜欢,也坚持坚持吧。温声说。
嗯。我闷闷回答。
转身,跟诸葛一起向着来路走。
诸葛伸手放在我的肩头,摸了一把,最后忽然又移开:咦,怎么湿了?
湿了?我奇怪地问。
是啊……你在哪里……他顿了顿,才说,溅水了吗?
没有啊……我忽然反应过来,心中发冷。立刻改口说,啊,对了对了,我差点都忘记了,我刚才……洗手的时候不小心……
嗯……是吗?诸葛不置可否地问。
是啊,当然是啊。我回答。
眼眶湿湿地,我知道这是什么,当然知道。
可是洗手间在那边。你怎么跑来这边了?诸葛小亮站在我旁边。我们两个。沿着走廊向着房间走,边走他边问。
啊?我想了想,随口说,洗手完了再过来的嘛。
哦。
我一边同诸葛说话,一边回头看,先前同子龙所站的那个地方,空空荡荡。没有任何人影。
子龙……子龙你去哪里了?
我伸出手,搭上自己肩头,湿湿的感觉,那自然是……
回想他眼睛之中那一闪而逝的水色光芒。
心忽然有点痛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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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诸葛所说,好不容易熬到了最后散席,笑语喧哗,在门口告别,小伸手过来。我条件反射伸出手同她握手。后来才觉得真是多此一举。小十分高兴,从头到尾我怀疑她是不是从来都没有看过子龙一眼,也没有提起过他。甚至之后子龙没有返回她的脸色都没有变一下,为什么,这是个怎样的世界。
但是感情这种东西如此高深,想必不是我等小白可以理解地,我在隔岸观火愤愤不平地同时,气馁地想:或者,他们自有一套自己地处事方式,而我,始终不过是个局外人。
就算再怎么靠近或者入戏,甚至被拉来做一场客串,替局中人着急担心暴跳如雷,我却始终是跳不进去的。
那说什么来?——因缘自有天定。多么老的一句话,不过好像蛮有用。
云长跟翼德想起还有东西留在教室,就跟着马超一起向着教室方向走去,显然翼德对马超印象大好,谁不知道教学楼旁边就是教员楼啊。会不会还借故上去跟马超讨两杯茶喝呢?
我不知道。
散了晚自习,校园里一派悠闲气氛。
不知从哪个楼上传来一阵淡淡歌声:
……
想要说的话,竟然忘了啊!我总是很少说,不懂得表达。
分手我不怕,你知道吗?
你知道的啊!只是
那几乎成真,
那这些年地专心无猜,你只当我是朋友
我以为雨声会遮住你的回答,
让这个你曾深爱的女孩,一夜长大
……
我站住脚,怔怔地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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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路闷闷地随着徐庶向前,诸葛小亮在后面慢慢地走,我们进了校门之后,一帮认认真真上自习的老生新生也正好收拾书本等从教学楼下来,各自向着自己的寝室晃悠。
风吹过来,我忽然觉得头一点昏,徐庶正在全神贯注地同鲁肃说话,并且力邀她改天到我们寝室参观指导,鲁肃淡然地笑着,时而点头时而抿嘴,非常温和的态度,弄得徐庶继续神魂颠倒。
我望见地上一枝花树的影子摇曳,心想身边有一株树吧,于是伸出手来去攀着。
不料低头看着地上,只能看到自己的手无助地在空中晃了几下,影子上可以看到手地影子地确是划到过花树的影子,但是实际上。
很抱歉的是那不过是在我身后一步之遥地树的影子而已。
我很是愤怒,因为我是如此的倒霉。
脚下一歪,向着那边倒过去,身边有人说小心点,是诸葛小亮的声音。
我鼻子发酸,双肩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