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迷迷糊糊,好像有人推了我那么一把,我睁开眼睛是诸葛,他低声呢喃了一句什么,我没听清,依旧睡。然后耳旁说话声音渐渐淡了小了,最后全部消失了,一片寂静。
忽然我觉得身上疼,一会是手臂,一会是额头,还有双腿,那是一种突如其来的刺痛,然后就是凉丝丝的仿佛伤口曝露在寒风里的痛,后来我醒来之后才知道,果然如此,是华医生用酒精球擦拭我的伤口导致。
过了许久,疼痛终于减轻很多,口里开始发干,喉咙也很紧,我喃喃地张嘴想要水喝,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耳旁又是那个声音响起,然后嘴唇上一片湿润,我张口,想要更多,水流便慢慢地滑入了我的嘴里,我急迫地接受,却不知道吞咽,幸而水流很慢,才不至于呛到了我。
喝了些水我再次睡着,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有着微微的薄光,不知是清晨还是黄昏。
我睁眼四处看,不醒不知道,一醒来吓一跳,我看着自己的双臂全部缠着雪白的绷带,感觉一下,好像连同左边大腿,低头看,右边小腿外加半只脚,试着扭了扭身子,好像腰上也有什么东西硌着我。整个造型如同一个木乃伊,又好像是摔碎的布娃娃重新缝合。
我正要举起堪比熊猫的手臂,笨拙地伸手去摸身上,听得旁边有个声音说:别乱动。弄裂了伤口地话,会留下疤痕。
我急忙住手,艰难地扭头去看旁边那人,扭头的时候我感觉脖子很疼,然后眼睛上翻的时候,看到自己额头上露出的一丝雪白的绷带角。
脸色红润。却是白眉,花白的头发,双眼眯起,笑眯眯地看着我。
华伯伯,你回来了啊。我惊喜交加发声,却察觉自己嗓子有点哑。
渴了吗?别乱动。华佗和蔼地对我说。
我伸出绷带手摸了摸喉咙:没有,不渴,咳。
华佗微笑。走过来将我按住:一会就有水来了。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居然会摔到那么危险地地方去,你知道你身上有多少处伤口吗?我给你处理的都怵目惊心,你这么迷迷糊糊的性格,真是太让人担心了,如何是好啊。
我……以后不会了,这次只是意外。我沙哑着嗓子说。声音好像不是自己的,于是又艰难伸手摸了摸喉咙处。
你昏睡了几乎一天了,身体有点脱水,嗓子哑是正常的。嗯,说来……多亏有人主动要求照顾你。不然你会渴死也说不定。
咳咳,这是当医生说的话吗?我虽然虚弱,仍旧气吼吼看着这个懒老头。
吉平医生可是对人很体贴的呢。华佗看着我意味深长地笑。
我打了个寒战:他不在吧?
今天他休班,让他替我值了好久的班,也该让他休息一会。不过……华佗笑着点头,听说你受伤,他可是马上要求回来地哦。
才不要!我立刻拒绝,如果头部转动顺利,我必定会灵活的拼命摇头。
我知道,所以我说你没有大碍,并且已经睡着了,不需要人打扰。他只好说明天回来看你咯……华佗说着。忽然话锋一转,不过,你该多谢那个一直照顾你一天的同学,很好的年轻人啊。
很好的年轻人?
是啊是啊。长相俊美如斯,风采翩然,简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美玉良才。华佗不遗余力地推销着。
我挑挑眉看着这个向来热衷乱牵红线的老头,他脸上那种**裸的笑曝露了他内心的真正想法。
这个美玉良才是不是还骑着白马来的?我满心抽搐。
不是骑着白马,是摇着如意扇。华佗一脸得意。
嗯00我惊。
门口吱呀地一声响,我还没来及转头,华月老说:来了来了,快看。
诸葛小亮一手地扇子捂在胸前,另一只手施施然端着一杯水,正以一种玉树临风风华绝代的气质斜斜地站在门口,真是叫人**的经典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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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老头说的就是你啊。我望着坐在床边的诸葛。
方才看到这骑着白马来的诸葛小亮进门,华月老就很识相地溜走了,我知道他一定是不知躲在哪个角落里打瞌睡,或者偷听?
嗯,不然还有谁?诸葛小亮不以为然地,捧起水杯放在我嘴唇边,张口。
不用了,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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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种样子,怎么喝水?他望着我包扎地粽子一样的双手,不屑地说。
我,我试试看。我贼心不死地。
诸葛小亮冷笑:好吧。
我伸出双手,两手的五指都被包拢在一起,这个华佗,用的着包的这么水泄不通吗,我艰难地将两手向着中间那个杯子上捧去,试图将它夹起来,杯子在我的无规则撞击之下发出惊心动魄的摇晃。
切……诸葛小亮拉长了声音说,你也不怕这杯子骂你虐待兼调戏。
我张开嘴,无话可说,他趁机端起杯子,重又凑上我嘴边:喝。
我无奈,看了看自己不争气的双手,只好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