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信光明正大的收了夏盘为府户,又主持了迁棺仪式,这花费了半个月的时间,就到了三月中了。
这新的埋葬地点,自然也算是好风水,福荫子孙三代延绵富贵也总是有的,正符合了李家目前的身份地位。
迁棺之后,自然就必须办宴,这可是大事,因此有来往的人,都前来庆贺,方信文章名动天下,这种事情,就算是别郡来不及,本郡的学子总要前来庆贺,因此热闹非常。
此刻,府中正堂和二处侧房,都点上了巨烛,照得雪亮,各摆了十几桌酒席,随吃随换,正堂当然是自己人,或者亲近贵重的人,而侧房就是旁亲和庆贺的士子,加起来,来吃宴的,也有二百人。
方信是主人,自然在正堂,这时,李家府中,已经集了一帮人,吴杰改名为吴兴,作为府兵之长,也有权列席正堂,还有就是各官员和他们的夫人小姐,按照官位和辈份大小,分列在席上——一席正是一家人。
其实李母何氏,此时也只有四十岁左右,虽然是白喜事,但是还是带着喜悦。
方信带着三妻,伏身行了礼,由于是白喜事,因此少许音乐,并没有把新建的那群侍女班子带出来。
兰姬这时,却已经外人都可见的身子了,因此行了礼,李母何氏就立刻命起来,然后分坐列席,这时,正妻何瑶和平妻何容,钗环裙袄,叮当行礼,却是代替了方信和老夫人,下桌执酒挨桌相劝。
这也是正礼,方信笑着看着。
就在这时,一人慌慌忙忙跑进来。靠着方信低语说着:主上,鲁府派了人来,有大急事呢,来的人,是严先生,现在在侧西六房中等候着。
方信一怔。只是举杯向大家敬了一下,然后只是一躬,就起身,出了门,那人领着,就到了一处房中,走了进去,方信就笑的说:严先生。怎么在这里,不去里面一起喝酒?
见了人,却又是一怔,只见这人脸色苍白得一点血色也没有,他平时本是风流雅俊的人,但是此时,却老了十岁都不止。方信甚至见到了他的白发!
却见严敏低声说着:爵爷,皇上驾崩了!
方信顿时一惊,连忙对着京城的地点跪下行礼,才凝声说着:严先生,你这个消息是那里来的?
严敏的声音有些恍惚:是七日前的事情,现在明旨还没有发下来,宫中消息本是绝密,但是其实这样大地事情也隐瞒不住,据说圣上批着西南奏报,又有晏阳省奏报。忙到了深夜,突的就驾崩了,崩时还执着朱笔!
说到这里,他就哭了起来,方信对这个皇帝并无多少印象,但是也只得陪着流了几滴眼泪,显示了一下臣子的哀悼。
严敏哭了半刻,才停下来,说着:虽是秘不发报,但是其实已经有所传闻。只是普通臣民不知罢了,鲁侯也是要我来发消息给你,朝廷不可一日无主,太子虽然年幼,不日也会登基。那时自有明旨。爵爷知道了,以后就不必多办宴就是了。
我已经明白。方信点了点头。说着:今日不可撤了,这也太着形迹,那明日开始,自然要为圣上致哀。
严敏点了点头,静了片刻,想说些什么,终没有说,苦笑的一下,起身说着:那我就去了,爵爷如是还有照顾之意,可与东卷胡那里照顾一下纪家母子。
这句话一出口,方信略皱眉,感觉到里面不吉之意,再凝神看去,却见得他已经黑气笼罩,甚有死兆。
略一迟疑,就见得他惨笑一声,出了门。
方信略一思考,也随手将那把潜渊剑取了出来,跟着上去。
只见严敏离开李府,却是毫无目的的走着,穿过了二条街,转到了城根地一个荒废的园子中,这时,夜已经深了,四周无人。
巷内转过来一批人,为首的,竟然是鲁侯,其次,正是张艺,他脸色冷凛,带着二十个穿着黑衣,手按长刀的精壮大汉。
竟然是侯爷亲来,正是我的荣幸。严敏这时反而镇静了下来,说着。
坐!鲁侯温言说着。
严敏竟然还是行个礼,这才坐下。
果然是不凡啊,不愧是张雪林的弟子,你这种气度,我到那时,未必有。鲁侯似是不胜感慨的说着。
鲁侯,小人有一疑,还请侯爷明示。
说吧,你都跟了我多年了。
侯爷,您是什么时候,知道小人的身份呢?严敏问着,这是他心中大惑。
一开始,自你入府,我就知道了。鲁侯平淡地说着。
那?
所以说,严先生你才略过人,武功也是一时之选,却走错了路啊,朝廷派你等入各府邸,其实,你当我们不知?只是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上欲知,臣配合,你的杀身之祸,其实不在这里,多少朝廷密探,在各府邸,还不是活的好好的?作事作人,糊涂些就是了,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啊!鲁侯似喜似悲的说着。
那还请侯爷指点。
你的责任,其实就是通报我鲁府中地大体上消息,你仔细想想,这些年来,除了一些秘密,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