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王府的家丁?
苏誉真是越来越糊涂了。怀王他没见过,不过和他的渊源可是不浅了。听自己那个冷艳师姐说,上官非那个老头至今还被囚禁在坏王府中,此次赴京,全是拜他所赐。拖下水的是他,难道拖上岸的还是他?
怀王是不是要造反这等事情,自然不是苏誉所能揣测到的,他的信息来源有限,至今为止还只是接触了四大家族这等摆在面上的事情,至于私低下还藏着什么阴谋,一概不知。
想想自己如今在京,正是身不由己的时候,也想不得这么多了。上官非不说,怀王手里还攥着邱茗这个人质,无论对自己是敌是友都不能轻易得罪,万一他一个不高兴撕票了,那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京城的驿站修的可是气派,离大老远苏誉便看见那御笔题写的金字招牌,整个驿站像一个塔楼一般,足足有五层,也算得上是京城的一处名景了。进了驿站,便由那小厮引着往他们所住的房间去,边走边给他解释着,像他们这种主人带着两个随从的是要住在一个套间中的,这套间里面有三个房间,还有一个客厅。苏誉心中暗惊:大秦的设计师还真是思想先进,这种三室一厅都设计的出来。
推门而入,发现屋里古色古香,一律是上好的实木镂刻座椅。关越正坐在一个凳子上闭目养神,见苏誉到了,忙起身行礼。、
苏誉此时心中来气,但是当着那陈家小厮也不好发作。从怀中摸出几个碎银子,赏了他,那小厮也是懂事,知道这种官爷的事情一般都是保密的,接了银子也不多说,便告了个罪出去。
待他走远,苏誉方才开口:老关你不仗义,难道你不知道老子现在是众矢之的,随时都可能从某个地方飞出一只暗箭来,到时候你们就彻底清闲了!
关越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阮兄弟说是你让我们先回来的啊……
阮文?!苏誉登时气的差点背过去,真是后悔将这小子带到京城来,本以为以他的轻功,平日要做什么手脚可以派上用场,哪知道从出了济宁就开始给自己惹麻烦。他去哪了?苏誉黑着脸在屋里东张西望。
王爷可是在找阮文?关越问道,他说王爷让他出去办事,我也没敢拦他。
苏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他又跑哪去了?心中懊恼,这种人最是气人了,说是和自己过不去吧,又算不上。在他看来阮文是个孩子脾气,据说从小没有父母,只是跟着哥哥阮钦长大,照理说应该从小就懂事吧,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
砰砰……
谁啊?苏誉没好气的问了一句。
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在下东方泽
苏誉心中一惊,忙整了整衣服,去开门。门口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一身青灰色旧长袍的东方泽,许久不见,东方泽相较上次见面,脸上似乎又多了几分惆怅之意,脸上道道沟壑也显得更深了些。他听张千说过,这个东方泽,从正华皇帝还是个少年的时候,便倾心辅佐,他和陶谦两人可以说是当今皇上不可替代的左右手。见他神色又苍老了些,不禁心中暗叹:东方老头为人臣还真是不易,遇上这么一个烂摊子,想必皇上愁三分,他可就得愁七分。
苏誉见过东方先生
东方泽面带微笑的拖住了他道:如今你已经贵为锦江王,称千岁了,老朽岂敢受此大礼。
苏誉笑道:东方先生此言差矣,学问可是不分贵贱高低的。学生在称您一声先生,从来就不是冲着您的官职去的,而是先生的学识和修养。
哈哈……如此说来,老朽还真是落得下乘了。真是希望直到老朽死的那一天,你还能恭敬的称我一声先生。说罢长叹一口气,径自找了一个座位坐下,今日我来,是以一个老友的身份而来,只为探探千岁的锦江王的口风。
苏誉心道:这老头还真是直截了当,虽然老子喜欢这样痛快说话,不过形势所逼,有些话打死也是不能直说出来的。故作惊讶道:东方先生正是精神矍铄,怎么能提到这么不吉利的事情。不知先生有什么想知道的事情,苏某定然支吾不言言吾不尽。
东方泽捋了捋胡子,笑道:千岁在江南到底有多少人马?是不是前些时候盛传的坑杀四万的降卒都被你私摊了?
苏誉心中猛的一惊,慌忙解释道:东方先生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在下当时也是情非得已,大战在即,若是这些降卒逃回去了,又是金人的一大助力,当时也顾不得许多了,所以就地坑杀,此事是和各位将军都讨论过的啊。退一万步讲,我苏誉如果真的需要人马,也不敢用金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东方先生一向断事如神,此事想想也就明白过来了,切勿相信小人之言、。
东方泽开口便提到那四万战俘的事情,倒是他没有预料到的。东方泽是皇上近臣,既然东方泽想到了,必然皇上也是有所猜疑,如果是这样,那么之前计划的用舆论限制皇上对自己下手的打算便就没有实际效果了。按照这个思路向下想,那自己就属于拥兵自重,手中有着皇上卸不掉的兵权,恐怕再大的舆论也难以压制正华皇上心中的恐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