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沉倒是没有,不过里面的货物,损失不小。两个随船的小工,举着一块大木板,躲在后面大喊:住手!快住手,回去还不行吗!
大秦漕运通行的船只要求繁琐,手续也颇多。所以不管是大商还是小商,运送大宗的货物一般都是通过租用专门运送货物的船只来进行的,也有很多镖局专门接这种生意。接货的时候都是有合同的,一旦货物路上因为船只或者第三方的原因丢失了都是要镖局来赔偿的。所以穿上的几个小工,此时也是心中忐忑,损失这一船的货可是要赔偿不下千两银子的。
程群见程世雄被人踩在脚下,众多的城防兵也是不堪一击,此刻站着的没有几个。脸上抽搐一番,暗骂饭桶。他没见过苏誉,也只是通过传言听过。像他这种阅人无数的老油条,怎么会把苏誉这种年轻芝麻官放在眼里,纵使有才,又能如何。今日一见,杀伐果断,竟丝毫不把程家放在眼里,当众就敢这么做,虽然气氛,也对他重新认识了几分。
让几个小工铺好船板,缓缓上了岸。
苏誉正打的开心,程世雄匍匐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个,虽然平日里飞扬跋扈,竟是色厉内荏,手中一旦没了力量,便猥琐了下来。虽然苏誉也不赞成拳头路线,但是对程世雄积怨颇深,痛打他一顿的想法也算是由来已久,所以打起来毫不留情。
苏大人!手下留情!
苏誉一怔,抬头看去,一个中年男人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小小的身架,穿着一身朴素无华的灰布袍子,脸上带着些疲惫,但是眼睛确是明亮,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自从曾经见到那个衣着朴素的东方泽之后就再也不敢以貌取人了。眼前这人虽然穿的不甚华丽,但是言谈举止颇有风度。
在下程群,程家漕运总管事。
虽然是只是程家的一个管事,但是苏誉明白,漕运总管事在程家应该是地位颇高。这种大宗货物的运输,动辄便是涉及几万两银子,若不是心腹之人,怎么放得下心。眼前之人就算不是程家的核心人物之一,也是个核心人物的心腹。
一拱手,笑着道:原来是程管事,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指教?
程群见他明知故问,也不生气,指着程世雄道:这个程世雄不知道是怎么了,想必是受了什么刺激,希望苏大人手下留情,今日的事情一笔勾销,事后程家必有厚礼奉上!
苏誉冷冷一笑:厚礼倒不必了,程世雄也放不得,如今他扰乱漕运秩序,殴打漕运官吏,蓄意破坏漕运设施,又指使人强行通过漕运关卡,想必是造反心切!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告上去的。
你说到时候有厚礼奉上,老子到哪去等。再说了上次给老子上了十万两银子,结果还被弹劾了,难说这里面没有程家的人在掺和。这种挖坑等我往下跳的手段,已经不受用了。
程世雄已是受惊过度,一听造反的罪名被扣到头上,吓的在地上趴着咿咿呀呀起来,只是他刚才脸上被踢了两脚,两腮肿痛,说话尚不清晰。造反是什么罪名?!轻则满门抄斩,重则凌迟处死。吓的程群也是脸色一凛。忙把他拉到一边。
苏誉故作正经的道:程管事有什么话尽管说,怎么还要回避?
程群满脸堆笑,递上一张银票,小声道:苏大人为皇上分忧,着实辛苦,一点小小意思,还请不要介意。此事我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罢了,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暂且这样了,你说好不好。
苏誉瞄着眼看了看手上的银票,一千两!这个程群倒还顺眼一些,起码出手还算大方。脸上却露出些许难看这银票,我不能收,程管事还是带回去
程群一急,抓住他的袖子道:大人——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怒喝:混账!你们这里谁是管事的!?
苏誉一惊,回头望去,只见两个肥头大耳,身穿官衣的家伙正被两个军士挡在圈外,怒容满面。程群在他耳边提醒道:这两位是淮南知府郑大人和江南知府闵大人
他方才想起之前江承告诉他这两个人的官船堵在锦江河段的事情,可恶的是这厮肯定故意在路上拖拖拉拉,到现在也没赶到。似笑非笑的看了程群一眼程管事和这二人关系如何?
程群一怔,忙摇头道:大人,小民怎么能高攀的上两位大人……
这样最好。苏誉撂下一句话来,虽然什么都没多说,但是此刻的程群脸上已经是紫了一片。
几个大步行上来,对两个知府大人鞠了一躬,笑吟吟的道:下官苏誉参见二位知府大人。旋即对两个府兵喝到:还不快放两位大人进来
待行至近前,两人才倨傲的一一回礼。其中一个稍微高一点的怒道:苏大人,你好大的官威啊!
不敢!有大人在这,下官哪有什么官威可言。
眼前二人一个是淮南知府一个事江南知府,皆是商农大省,油水颇厚。能搞到这样的地方做知府,上头没点关系是不可能的,所以苏誉也不敢轻易得罪。再说了两人皆是封疆大吏,官职在从二品往上,岂是他一个五品小官敢得罪的。
另一个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