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银虽然贪财,但是什么银子能收,什么不能收却是明明白白。吓了一跳,忙推道:苏大人这是做什么,有什么吩咐,大人说便是,不用如此客气。义正言辞的把银子推搡了回来。
王大人先别急着推辞,且听我把话说完。把银子又推回到王守银手中道,我苏某新官上任,尚需扶持,王大人如今勤政爱民,是这片土地上的父母官,希望王大人以后给本官多行些方便。新官上任三把火,若是做的有些过了。还请王大人替在下包着点,这就感激不尽了。这前面一句话,自然是说的套话,任谁也听得出。后面一句便是关键了,来的时候,苏誉边考虑到了,前些日子徐大钱的那个事情,实在难以咽下那口气,况且自己拍着胸脯朝秦倾保证了,若是做不到,实在是有些脸上挂不住。只是若是如此做了,又恐会闹到衙门来,只能先打好招呼,串通一气,做起事来才方便些。
王守银本不敢收这银子,一听他话里有话,虽不知是什么事情,却明白这银子不是白拿的。便笑了笑,不好意思的把银票塞进怀里,道:既然是苏大人的一番心意,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您放心,在锦江城这片地方,只要下官能办到的,苏大人尽管吩咐便是。
如此一说,这银子拿的便没有意思风险了。首先是给银子的有事相求,再者若是真有什么事情,办得了的就办,办不了的就表示无能为力,这便是官场上受贿之后的普遍想法。要是不拿着反倒是得罪了使银子的人。
见一切安置的妥帖了,又讨论了一下锦江漕运司的若干事宜,听着外面的击鼓的声音,一阵接一阵的传来,也不好再打扰,便告辞离去。
从外面随便叫了个衙役,让他带着前去地牢,探望那个怪老头。
故地重游,别有一番滋味,想当初,自己进来的时候,牢里还是燥热不已,夏季的余温还没过去,正是秋老虎肆虐的时候。而且是闭着眼睛被人拖进来的。走的时候又是匆匆忙忙,所以也没有记住这弯弯曲曲的该这么走。
带路的衙役是个生面孔,苏誉以前没见过,年轻轻的,长的五官虽然不是多么精致,倒显得有那么几分忠厚。想必是衙门新近才招来的员工。从前从电视上看着衙役都是跑龙套的,似有似无,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才明白过来,这些衙役可都算是公务员,不仅是抱着铁饭碗,偶尔执行什么任务或者出差什么的,赏银和补助都是高的让一般百姓无法望其项背。
两个人一路上一问一答的,也算聊的融洽。这年轻衙役在苏誉面前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有时候介绍衙门里的事情,还要加上自己的一些想法在里面。如此一来,他说的话可信度便非常高了。
走了约莫一刻钟,才走到自己曾经住过的那个牢房前面。光线有些弱,一下子从光亮的地方进来,还有些不大适应,看不清眼前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只不过偶尔传来的铁链的声音倒是让他有些熟悉。想来,那邱老爷子关在这里是没错了。
当值的牢头对他还有几分印象,当时走的时候,还是他负责传的话。见苏誉如今又回来了,看上去衣着光鲜,不像是二进宫的样子。心里虽是惊讶,却也万万没想到今日眼前的苏誉已经是步入上层社会,还以为他是赚了些银子,回来显摆显摆。他当差多年,这样的人多了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来了也就是能给他几个银子的买路钱。也不起身,斜着靠在椅子上哼着小曲,手里端着个紫砂壶,不时的喝上一口,见他走近,瞟了一眼道:牢房重地,闲人不可入内。小刘你怎么这么不懂规矩,怎么带了个外人进来。
见他这副摸样,苏誉自然心里明白。阎王好过,小鬼难缠。便随手丢了一锭银子过去。那牢头才稍微坐正了些身子,懒散的把银子收起来。大了个哈哈道:你小子,算你有眼神。也罢,今儿个大爷我心情好,有什么事情便说,我给你破个例。
衙门里面也是有资历辈分的。小刘算是个新近人员,自然没法和这牢头的位置相比。若是平日里是不敢多说什么的。只是今日,眼见这牢头不长眼睛,挣钱挣到苏大人的头上,便上前一步,严肃道:大胆!见了苏大人不但不行礼,反而收受贿赂,我看你是不想干了!
那牢头刚站起来,被他一声断喝,吓的一个踉跄。差点又坐回去,惊恐的问道:苏……苏大人?
苏誉也是奇怪,衙门上上下下那还有个不认识他的。偏就是这牢头还傻的可爱。刚才还在思量,自己是新官上任,还不很习惯怎么使用职权,难道这牢头也是不想理会新官?见他面色疑惑,方才明白过来,这厮肯定是每天呆在牢里,吃监狱饭,与世隔绝了。也罢,从前看他一副龌龊贪婪的样子就觉得有些厌恶,不知道多少入狱的犯人还有犯人的家人受过他的勒索,今日新官上任先拿他试试刀。
当即脸色一沉,冷笑两声:在下便是新任漕运指挥使——苏誉,牢头大人,得罪了。
牢头一听名号,算是明白过来,自己这回是撞上铁板了。一下子跪下去,胡乱的磕头道:苏——苏大人,真是折煞小人了,这银子大人还是拿回去,还请大人饶恕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啊。慌忙把银子又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