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徐荣举了一下手里的折扇道:苏公子,一百两,我定下最中间那个座位了。苏誉心里咯噔一下,有钱人花钱真像拉肚子一样,成倍的往上加啊,爽快!刚要答应下来,只听角落里一个中年男低音道:小哥,我出一百二十两买下中间那个桌子。循声望去,只见一富商打扮的胖胖的男子,正和几个书生拥挤在一张桌子上,那点空间对他来说确实是显得狭小了些。徐荣皱着眉头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又喊道:我出一百五十两!然后做出一副志在必得样子,得意的看了一眼那胖子。
看得出来,那个胖子只是因为在那里坐着实在太挤,太不舒服。可这徐荣这一个鄙视的眼神仿佛触动了他的逆鳞,众所周知,商人不缺钱,缺的就是面子和地位。苏誉一眼看出了胖子心中所想,内心窃喜:争吧争吧,你们打的头破血流我才开心。
我出二百两胖子豁然起身,斜视着徐荣道。
徐荣显然对二百两买个座位是极不情愿的,但是面子又搁不下来,狠了狠心,咬了咬牙道:二百二十两!对他一个中层的读书人来说,这个价格确实是有些贵了,话一出口,徐荣脸上就是白一阵青一阵的。哪知胖子商人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眼都不眨一下的道:三百两!
徐荣脸上这会早没了血色,气的苍白。挣扎了一会,终于还是哼了一声,一甩袖子扬长而去。胖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徐荣离开的背影,然后收拾了一下,径自向贵宾席走去。
有这两人的前车之鉴,其他人倒是收敛了许多。其余两个座位,分别只拍出了一百两和八十两。这可把冯妈乐坏了,本来还忧心忡忡。这赛诗会还没开始呢,就入账了四百八十两,之前的宣传费用加起来还没这么些。看着苏誉的眼神也发生了一些变化,若说以前是欣赏的目光,现在就几乎有些崇拜了。
苏誉淡定的站在台上,看着三桌都落座了,大门处虽然还有人陆陆续续的进来,不过数量已经很少。整了整衣冠,装模作样的道:金秋日暖,玉壶飘香。今日我们欢聚一堂,以文会友,希望才气纵横的锦江才子们,定会让这次赛诗会成为一次前无古人的盛会。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希望众位,在比赛过程中,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正在这时,一个打断了他.请问这次赛诗会的评委是何人?人群立马传出一些应和的声音,显然这个时代对这个是比较重视的,像这样的文化会议,是需要一个名人出来当噱头的。
苏誉心里暗骂,这个人的嘴真是够贱,这么让人头疼的问题都想得出来。苏誉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点点头道:这位兄台问的极是!此次本有两个评委,其中有一个大儒因为要事,不能来了,非常抱歉
那另一个是谁?可曾来了?也没看清这声音从哪里传过来的,着实让苏誉内心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有时候就是这样,自己说出来,和被别人问出来就不一样。何况就算这个人不问,他也会说的。
正是在下,苏誉任是他脸皮再厚,说出这话还是脸上略微有些抽搐。
没办法,为了不被饿死,被千夫所指又如何。他一没银子二没声望,让他去请个大儒回来做赛诗会的评委,根本就不可能。再说了,这飘香院本是烟花之地,虽说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并不以这个为耻,反而都以风流自居,可做这个评委就不一样了。这个很好理解,自己风流无所谓,看着别人风流,还要给人家的风流定个等级,那些大儒们显然是不愿意了,若是真当了这评委,感情自己就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淫贼。
顿时下面议论声一片,想象中的骂声并没有出现,就有那么一两个反面的声音,出现了一会就被压了下去。苏誉不解的看着台下众多欣赏的目光,忐忑不已。
公子可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苏誉苏公子?一个目光明亮,面色稍显苍白的男子起身拱手道。
苏誉一下子明白怎么回事,他可不会因为自己剽窃而产生一点窘迫,当即微笑着拱了拱手道:些许微词,仅代表誉心中所想,不值得提起
如果公子这不值得提起,那还有什么值得提起的。这锦江城里像在下这般仰慕苏公子气节的不在少数书生恭敬的鞠了一躬。这马屁拍的苏誉心中大爽,直欲大呼:来人呐,打赏!
正在这时,锦江一哥郑辛迎站起来,拱了拱手道:在下郑辛迎,敢问这屏风上的飘香院主题词可是苏公子所作?
苏誉向来对这些什么第一,什么老大不感冒,也不客气,拱了拱手道:原来是锦江城第一才子郑公子。正是在下所做,不知郑公子可有什么指点表面上做出一副谦虚的态度,心里却在窃喜:你要是真能指点出一二来,老子拜你为师。
郑辛迎连连摆手道:哪里哪里,这锦江城第一才子我看非苏公子莫属,郑某乃萤火之光,怎敢与皓月争辉。说罢,又谦恭的做了一揖,接着道:不知这台左右的对联尚缺下联,是否也是赛事会的一部分?
苏誉见到作为一哥,态度能如此谦恭,在他的印象里,这样的一半都是有真才实学的。内心也产生一些好感。微笑道:没错,这个乃是飘香赛诗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