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昭不动声se的说道:“生死之争,本无道义之言,更何况当ri之事错综复杂,岂能用孰对孰错来做断言?辛姑娘,我知你并非毫无理智,弃暗投明,尚有挽回的余地。”
在说完这番话之后,他忽地有些许诧异,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
辛秋白苍白如纸的脸上闪过一分惊怔,不过很快又恢复常态。她冷冷的笑了起来,抬起手中短剑直指祖昭,yin鸷的说道:“可笑,你这小贼竟也敢跟我说教道理。休要废话,如上次之言,你我再见之时必是决一生死之际。看剑!”
说罢,剑如虎啸,以一股强劲之势向祖昭迎面扑来。
祖昭虽自幼勤习武艺,但也没有真正练到出神入化以一敌十的境界,最多只是懂得一些套路,顺带利用一些超前的锻炼方式强健体魄。最多在弓术、马术这些有具体技巧xing的方面有几分造诣。他从未想过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居然可以打出这样“刚强”的剑击之术,难怪十多个大汉都无从近身。
屏住呼吸,他没有想过与辛秋白硬拼这一剑,相反则是聚集全身jing力反应在双眼,试图在最短的时间里看出对方的破绽之处。刚强的剑法遇强更强,硬拼虽然有可能架住局势,但毕竟仍会陷入被动状态。
辛秋白的剑只一刹那之间便迫近跟前,剑锋闪烁的锋芒触目可及。
祖昭身形先向左偏了一下,只待辛秋白剑势跟着向这边转移时,他忽地又集中全身重心向右边躲闪。这种虚晃一招的招式,只怕在眼下这个年代并不常见,不过却在后世早已广泛运用,尤其是一些诸如篮球、足球之类的体育运动。
辛秋白着实未曾料到祖昭会耍出这等手段,无奈剑势已老,再想转向难上加上。
祖昭趁机提剑,倾斜着向辛秋白肩膀刺去。他本是十拿九稳,哪里知道眼看剑尖已经抵触到辛秋白肩膀,辛秋白一个低声侧腰扭转,不仅躲过了自己的这一剑,甚至顺势收回之前的剑势,转而横切过来。
他暗暗惊叹:这女子腰腹之力真是了得。
一念及此,他猛地后撤跳开,跟辛秋白拉开一定距离。
辛秋白根本没有任何收势的打算,紧贴着跟了上来,挥剑一轮抢攻。
虽然只这一回合交手,祖昭已然看出辛秋白的腾腾杀意,若自己还要抱着取巧破招的心态,只怕迟早会先一步露出破绽。当即,他一狠心,决定采取一种自己心感不耻的办法,不再有任何躲闪之意,挺剑直接上前来迎击。
他料定辛秋白身体虚弱,体力上肯定有所不支,既然对方善用刚强的剑法,那自己只需要以强对强,保证能跟其相持下去,用不了多久必能消耗其体力,届时再伺机反攻一手。
两剑相交,擦出一声金属质感的脆响。
相持一阵,分开!辛秋白再次先发力抢攻,她原本毫无血se的脸愈发显得苍白,同样没有血se的嘴唇,这儿会反倒渐渐泛出几丝红润,不过这种红润是由内而外,极像是口腔中渗出的血迹一般。
祖昭根本不退让,手中之剑不收力量,辛秋白的剑势越强,他投入的力量只会更强。
七八回合下来,祖昭已然感到自己虎口隐隐作痛,并且连剑身也出现许多磕痕。然而他却没有任何担忧或者不适。相反,他心中十分清楚,此时此刻辛秋白的情况要比自己更恶劣。他能感受到,每一次拼剑,辛秋白的剑锋便消弱一分,或许这一分不是太过明显,但正所谓积少成多,哪怕不需要计算对方那么准备,却也能计算出自己对抗的力度。
一旁,那些负伤的驿站帮工只看得目瞪口呆,当然在他们看来,这会儿仍然是为女贼辛秋白的剑法感到惊叹,一个柔弱娇媚的女子不仅先击伤多人,紧接着还能跟祖昭这样的少年英雄打得难分难解,岂能不算了得?
然而,站在另外一边的李信原本是紧握手中佩剑,直到仔细观察过祖昭与辛秋白的交手之后,心头的巨石总算放下,甚至还将手中佩剑低下剑尖,摆放一个舒适的位置。尽管他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但多年习武和捕猎的经验让其有一种捕捉细节的习惯,自己一眼便能看出祖昭与辛秋白之间的优劣之分,显然后者气力正在逐渐减弱,就连握剑的手也跟着有许多不合常理的摇晃。
除此之外,他对祖昭的剑法同样心有感慨,尽管之前在太守府时曾见过祖昭勇武之举,但毕竟当时场面过于混乱,未能仔细观察过祖昭的武功底子。至于一早便传得沸沸扬扬的名声,他只当做是一种荣誉上的理解,却不会真正认为这是个人剑技、弓马等技巧的彰显。今ri算是真正意义上一睹祖昭的能耐,他立刻在心中认同了祖昭“少年英雄”的称谓。
就连李信身后的一众随从,也无不对这少年刮目相待。他们与祖昭同行这段时间,除了知道这少年曾以少胜多击退过胡人之外,也没有太多在意,更何况对方现在还是戴罪之身。这会儿见了过招的过程,无一不是大为盛赞。
院中,火光随风而动,昏黄的土地上光影交错,似妖魔似鬼怪。
祖昭在明显觉察辛